这可能仅仅只?是他们一个?节目,就像是所有宴会那样,不会只?有跳舞。
凯厄斯直接将我?拖往他们中间,跟随着这群舞者的节奏,他自然而然地找准了舞步与音乐节奏。
大厅上面有二层露台,大理石的圆柱后面,是一个?小型交响乐队。钢琴,小提琴还有各种管弦乐器一个?都不少。
“他们是人类。”我?觉得奇怪,轻声问出来?。
凯厄斯不在意地抬头望了一眼,冷漠的笑意在他嘴角闪过。“这里只?有一个?人类。”
我?愣一下,他已经一个?转步,顺手将我?往前拖过去。
这种舞蹈我?只?有在连续剧里看见过,穿着华丽奢华长裙的贵妇,踏着优雅熟稔的舞步,如穿梭在鲜花里的蝴蝶翩翩起舞。
我?惊讶的是,当凯厄斯戴上面具,就算只?有一身?简约的黑西装,他没有任何压力地跟着音乐跳起舞的时?候,动作的流畅与华美程度不输给任何人。
我?以为这家伙老是高高在上,唯一的娱乐方式就是冷着脸去惩罚犯人。
他会跳舞,这个?事实为什么?那么?违和。
“克莱尔,你的节奏感呢?”凯厄斯终于受不了我?的笨手笨脚,他将我?拖到怀里,这样子就可以摆脱我?无数次要去踩他的脚的悲剧。
“从来?没有那东西,我?不会跳舞。”我?尴尬地喃语,如果?让我?听音乐打拍子没问题,可是随着节奏变成舞步就是为难我?了。
“看得出来?,这么?简单的舞步你竟然看不会。”凯厄斯纠结的不是我?不会跳舞,而是我?为何看别人跳舞自己学不会。
这种问题,我?觉得一定是我?们的智商产生的代沟所造成的。
而且绝对不是错觉,虽然四?周的人都在跳舞,但是每个?人的目光注视的是我?跟凯厄斯。
幸好还有张面具,能给我?带来?点厚脸皮的勇气,我?顶着巨大的压力任凯厄斯鄙视我?。
很快凯厄斯就松开我?的手,他打算亲自教我?这种具有欧式风格的宫廷舞。看起来?他就是将我?拖在这里跳舞,也不打算去寻找阿罗跟卡莱尔。
他快速地跟随着音乐闪到我?身?后,手放到我?腰部上,低头在我?耳边说:“这是一种交谊舞,舞者之间除了手外?,不会有身?体外?的任何接触。女人会用这种舞步来?炫耀自己华丽的服饰,男人则是显示绅士风度。”
你现在一点都不绅士风度,我?很想扒开他滑在我?腰部上的手指。
“你可以伸手邀请我?,我?会回应你的,公主殿下。”凯厄斯在我?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丝滑的声音充满了诡异黑暗的引诱。
我?汗毛倒竖,他是魔怔了吗?
凯厄斯说完放开我?,速度如幻影地出现在我?面前,等着我?伸手。
我?干巴巴,犹豫地将手伸出去,耳朵还痒得要命,很怕自己的手一伸出去就被人吧唧吧唧嚼了。
“很好,然后你该转个?圈圈炫耀你的衣服。”凯厄斯冷硬地说,哪有刚才?那种魅惑人的柔软。
这样子的他还算正常,我?松一口气地转个?圈圈,裙子轻飘飘没有炫耀的感觉,只?有它要走?光的错觉。凯厄斯又?将我?拖到怀里,他的身?体又?冷又?硬实。
不是说只?有手的接触吗?别人跳舞的时?候明明只?有扬手,牵手,为什么?我?们一定要搂搂抱抱个?不停。
“下次穿裤子,不准再转圈。”凯厄斯不让我?移动,他脸上的表情?被面具遮去大半,只?有紧绷过度的下巴在显示他的恼怒。
我?穿裤子是要去跳街舞还是嘻哈?
其实你不用将我?拖在这里跳舞,让我?跟卡莱尔见一面吧。可惜这种话我?不敢说出口,只?好继续扬起手,提着裙子慢吞吞地学人家动动脚。别人转圈转得跟朵花一样,我?就停下动作看别人转圈,凯厄斯像个?可怕的牢头,他死死地看着我?,一秒都不让我?脱离他的视线。
他的脚步很慢地配合着我?生涩的动作,其余人的节奏明显快我?们好几拍,动作整齐划一的华美。
我?们变成干净清澈的水里,两?条跟不上别人的小鱼。他等着我?伸手,牵着我?的手,再指导我?下一个?动作。然后有人开始不小心笑出声,我?羞愧得低下头,面具可真?是个?好东西,你看不清楚谁在嘲笑你。
反正凯厄斯是不会笑出声的,他只?会暴躁地觉得我?蠢材不可教也。
“来?,克莱尔。”凯厄斯站在我?前面两?步远的地方,声音带着几分催促,肢体动作却出奇的有耐心。白色的面具上,他红色的眼眸在阴影下有种纯粹的剔透,黑暗与明亮同时?出现在他眼里。
这是一双具有魔性的眼睛,让我?想起那些吸血鬼电影里,暗夜出现的蝙蝠变成了英俊的男子。他们的神情?有异曲同工之妙,带着血腥味的冰冷与沉淀过久的深情?,奇迹一样地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
有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受到了蛊惑,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不知道是怕受到伤害还是欺骗,我?往后退开了一步,手从凯厄斯的掌心里滑落。我?们的舞步立刻错开了,几对舞者刚好插到我?跟他之间,我?被这种潮水一样的力道推开,自然而然出了舞蹈圈子,来?到大厅边缘。
这里到处都是大团的锦绣鲜花,还有摆放着骨瓷餐具的长桌子,我?看到许多空着的高脚玻璃杯,叠成塔状放在白色餐布上。
没有食物,只?有餐具。
一朵玫瑰花落到玻璃杯里,如落入透明的深渊内,鲜艳欲滴。
我?发现凯厄斯竟然没有来?得及过来?找我?,不知道谁绊住他快速的脚步。站在桌子边,一会后我?终于在舞蹈的人群里看到他,发现那个?暴躁的家伙竟然已经等不及出去,就打算跟人决斗。他揪住一个?金色头发的男人的领子,露出阴狠的笑容。
我?没近视,就是突然发现他揪的人,不要去看那花里胡哨的贵族服饰与面具,很像卡莱尔。
这是错觉,凯厄斯不会众目睽睽下就打算谋杀卡莱尔吧,他智商不可能那么?低。
舞蹈的人大多都基因优异,身?高标准,我?很快就被这群人遮住了视线。双手提着碍手碍脚的长裙,踮起脚尖企图看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需要帮忙吗?”
一个?甜美稚气的声音响起,我?浑身?一寒,背部传来?巨大的推力,身?体在这种重力的推搡下不由自主地往前摔倒。我?反射性地伸手撑住餐桌,却没有力气撑住自己,整个?人跌到桌子上,所有餐具鲜花包括玻璃杯,都砸了下来?。
是简,我?奇怪而清晰地想起她的声音,却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推我?。
趴在一堆烂瓷玻璃渣里,疼痛后知后觉席卷了我?的感官,我?缺氧地重喘出声,手臂尤其明显,玻璃渣划开了胳膊与小腿的血肉,鲜血比红色的玫瑰花还浓烈,伴随着痛感喷涌而出。
我?抬头刚好面对着二楼的露台,阿罗没有戴面具,他穿着黑色的法袍站在那里看我?。他冰冷苍白的脸上有如愿以偿的兴奋,这种疯狂扭曲了他的面部表情?。
大厅在几秒内全部都静谧下来?,就像是梦醒过来?,白昼的虚幻被黑暗的真?实所击败,睁开眼万籁俱寂,深沉危险。
这里只?有一个?人类。
而剩下的,都是吸血鬼。
我?还有些懵懂地望向那些戴着面具的家伙,倒在血泊里,那些碎裂的玻璃杯沾着我?的血液。
贪婪成为一种狂犬病,飓风一样暴烈地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所有人传染个?遍。面具也无法遮掩住这种狰狞而出的咆哮,几道黑影疯狗一样地朝我?冲过来?。
“克莱尔。”
凯厄斯的声音几乎是尖叫,他的音调本来?就偏高,但是我?几乎不曾听过他这么?接近惊恐的声音。
必须逃跑,我?不顾一切地撑着满地玻璃碎渣想要站起来?,有人已经重重地扑到我?身?上,手摸到我?身?上的血迹。另一个?黑影撕裂空气地闪现,将那个?扑到我?身?上的家伙踢开。又?旋身?狠力地扭断另外?一个?飞过来?的吸血鬼,所有人都疯了,那些空置的餐具盛我?的鲜血刚刚好。
我?变成了唯一的祭品,没有人知道阴谋是怎么?产生的。
凯厄斯的动作太快,快到只?能听到空气在他的动作里哀嚎。
阿罗看到他冲出来?,手重锤了一下露台的圆柱栏杆,朝身?边大声吩咐了什么?。
我?头昏眼花,黑暗笼罩住我?,我?捂着全是血水的手臂,看到凯厄斯背对着我?,面对着大厅里全部贪婪的吸血鬼。
“暴|乱者,死刑。”
他尖刻而疯狂地命令,“谁敢动她,都给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