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冰恍若未觉，目光扫过满地的行李，再看商妙和小机器人对峙的模样，表情一贯地不太友好。
她抬手看了眼时间，指了指旁边的大衣柜和空荡荡的妆前柜：“都属于你，自己收拾。9点钟，跟我出席一个会议。”
“我不能回自己家吗？”商妙面露委屈，指了指自己，如实说：“我过敏很严重，你把我留在这就要我命呢。”
林冰脸上皆是审视，“小植也是AI，她在这屋里这么久，你过敏了？”
商妙意识到什么，猛地看向小机器人：“你是小植？”
小植断断续续地点点头。
这下轮到商妙惊奇了，她这病已经快五年了，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别说是活生生的“智能AI”，就算是高端一点的科技设备，她接触久了也会觉得不舒服。但林冰说的也没错，从起床到现在，她和小植一直在一起，但身体没有产生任何不适，心理上……商妙寻思了一下，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商妙突然抬头，目光正对林冰，在发现林冰是人工智能之前，自己对她好像也没有特别的抗拒。
“你的意思是，我的病有得治？”
林冰沉默了一瞬，点头：“有的。”
她想到昨天医生出门后的嘱咐，商妙这种情况其实是严重的心理障碍症，一般来说就是经历巨大创伤后引起的。林冰回溯时间，发现商妙生病的节点刚好是和她分手后，大概率就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她出现了这种无意识反应。
她十分心疼，但面上并没有表露。此时，看着商妙可怜巴巴的眼神，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长发。
“我亲自帮你治疗。”
看到商妙略一蹙眉，林冰继续补充：“宾利先生是国内顶尖的医疗专家，有他在，任何疾病都有治愈的可能。”
联想到林冰身份的特殊性，商妙试探性开口：“你的私人医生，也是人工智能机器人？”
林冰不打算隐瞒，几乎是和盘托出：“别墅里所有佣人和出入人员，都是人工智能。”她顿了一下，“你是唯一一个人类。”
不知道为什么，商妙总觉得这次醒来，林冰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次次袭来。
她往后靠了靠，有些失落：“所以，你就是不放我走呗？”
商妙话音刚落，一叠薄薄的合同就落在了桌角。
她余光瞥过，看到是一份员工入职合同，上面写着“左静”的名字，第二页第63条红笔标记：
“乙方责任范围包含，甲方的工作，生活，个人感情等多方面事项，并负有保密的责任。必要情况下，甲方可要求乙方入住自己所在的私人住所，且无需乙方同意。”
商妙眼珠子都看直了，这合同也太……她正要抗议，往下继续翻看到工资那一栏，舌头一打结硬生生把话吞了回去。
算了，看在钱的份上，我认。
毕竟，同是天涯沦落人，谁还不是社畜呢。
林冰把商妙的表情的微妙变化全程收入眼帘，心里赞叹自己有先见之明，准备了这份合同。
她等商妙表情平和下来，方才安抚：“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只是关于这里的一切，希望你可以保密。”
商妙抬眸看向林冰，她十分不解：“你这么信任我？”
“嗯。”林冰直言：“我了解你。”
因为了解，所以深知你充满防御的外表下，其实是最好的灵魂。
“准备一下吧。”
林冰背对着商妙打开门，眼底满是笑意：“9点钟，我会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