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个好像陷入了新的杀意的男人,我转过头看向奈落:“做的太明显了,奈落。”
“‘引导’‘转移’‘扭曲’恶意和杀意还算有趣,但是现在就算了吧。”
“是。”奈落的声音有些低落,全然一副没有帮到我的失落,没有所谓的做了错事的后悔和羞愧,换句话说,他完全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对。
“非常抱歉。”
他是恶意,是人类恶的集合体,指望他学会或者认可人类的善意,违背自己的本性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我不是,所以我会在他即将出界的时候制止。
男人终于反应过来了有什么不对。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身体向后倾侧,好像一只听见了什么风吹草动后即将奔跑的兔子。
啊啊,可笑可笑。
现在他和我的模样,好像是猎人和野兔颠倒了呢。
猎人反被猎物狩猎?这是什么风趣又大快人心的小说剧情。仔细想想,一直风光无限的猎人反而被自己看不上的,弱小的猎物狩猎,这种风格的转换,可能会使得周围的观众捧腹大笑也说不定呢。
“普通人。”我想了想,又补了句:“普通的儿童而已,不信的话我可以唱儿歌给你听哦。”
虽然这么说,但我是绝对不会唱的!
别看我外表还是个孩子,但我内里已经是个大人,一个大人对着另一个大人不知廉耻的唱着儿歌,那种事情我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不过这不妨碍我口嗨一下,反正现在又没人真的想听。
“敬敏不谢。”
男人如同我预料的那样拒绝了。
“你现在又想杀了我了。”我看着男人重新凝聚在我身上的眼神,顿时觉得人类的知性和理性真是奇妙的存在。
那么,是知性大于理性呢,还是理性大于知性呢?
我一边看着他平庸又丑陋的挣扎在自己的‘诉求’中,一边不切实际的想着‘毁灭一个人似乎有些令我意料之外的容易。’
记忆,灵魂,□□。
否认他的过去,阻断他的未来,摧毁他的现在。
这个人就算是毁掉了。
曾经我觉得摧毁一个人,不亚于把手值戳入一块结实的水泥砖,可当我真的开始尝试时,却发现那是一块灰色的嫩滑蛋糕。
想要摧毁,轻而易举。
但就是如此脆弱的人类,却能给我带来的如影随形阴影般的恐惧。
思想,话语,存在,只要在我身边便会挥之不去。
无法驱散,无法挣脱。
如同泥泞般把我拉入深渊后,在崖顶嘲笑着我。
我有些倦了,打了个哈欠:“选择好了吗?是打算尝试杀了我,然后去警局自首,还是直接去警局自首?”
就算不回去自首,我也会压着他...不,让奈落压着他去的。
“你真是个不同寻常的人。”男人有些颓然的笑着,也不知在嘲笑谁:“不过,既然像你这样的人,也被他选择了...”
他有些不明的哼笑了几声,徒像是那些五十步笑百步的人类:“你也是个潜在的危险分子吧。”
我反驳道:“怎么可能呢,是你的错觉罢了。”
“我不过是个普通人。会占小便宜,会被大众影响,会重视别人的看法。”
“你真的会吗?”
你问会吗?会吧,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就算我不去,你也会让这个男人压着我去吧。”男人识时务的说道:“我会去的,反正也是想要见一下那个‘创造’我的人。”
“不过...这样的话,就没法找人单挑了呢。”他勾起了一抹笑容:“不如最后满足一下我如何?”
“我拒绝。”我懒得搭理他:“没有意义。”
“或者让你身旁的小哥来如何。”男人勾起了一抹满足的笑容,似乎想到了什么愉快的场面:“只要有人能和我一起单挑我就满足了。”
人类的诉求,真是相当无趣。
我转头看向身后的此时之恶:“把这家伙送去警局,奈落,不要被发现了。”
“遵命。”
奈落裹挟着男人随着一阵风过后,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在奈落走后不久,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众百鬼夜行。
最前方的男人向我走来,在我的注视下蹲在了我的面前,抬起手按在了我的发顶。
“栗空。”
他这么称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