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前的黑斑褪去,耳朵终于可以听见声音后,我睁开双眼看着面前熊熊燃烧着的竹林差点悲鸣出声。
啊这!这是要被判几年?
我有些逃避的转头,看向索然有些狼狈,但并无大碍的父亲和狒狒组。
父亲和狒狒组在我的注视中回神,以一种我无法理解的表情对视了一眼,然后速度极快的起身招来了胧车。
是的,我们连妖怪都不坐了,直接都坐上了几辆胧车‘逃之夭夭’。
我从窗外探头,看着脚下一片狼藉的竹林,扒着窗户的手微微颤抖。
完了,我要完了,放火烧山牢底坐穿,就不知道要被判几年。
“栗空,放心吧。”黑发的美人有些好笑的抬起手顺了顺我的头发:“会有组员来重新种树的。”
我有些不信:“真的吗?我们组还有这种人才?”
“当然有的。”他随口说了几个我听都没听说过的名字,那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令我逐渐放松,最后自暴自弃的躺倒在他的怀中。
这个技能,还是暂时封印吧,可怕的有点像是核|武了。
不过倒是可以用这个技能打击一下敌人?
说到敌人,我突然想起了一个。
“对了,父亲。”
黑发美人抱着我懒洋洋的“嗯?”了一声。
“除了羽衣狐,奴良组还有什么其他的敌人吗?”
毕竟我只记得的在‘我’完全死亡前,父亲抱着我的那一句“羽衣狐!”,其他的就完全不清楚了。
“应该,是没了吧。”
似乎时回想起了我离开时的一幕,他的声音带着些许杀气,凛冽的煞气从他的身躯内渗透出来。
“没关系的。”我坐在他的怀中抬头,看着美人英俊的下巴说道:“我已经回来了。”
他抬手揉了揉我的脸,似乎感觉手感不错,又上手捏了。
“我已经让乙女准备了你爱吃的虾。”他捏着我的小肥脸,有一搭没一搭的玩着:“陆生很想你,大家都很想你。”
我知道,我也很抱歉。
就像离开非我所愿一样,重新回到这里,也非我所愿。
然而现实从来都没有如人所愿过。
我曾经离开了,现在我又回来了。
我依旧惶恐度日,唯恐...唯恐...
人。
我在恐惧着的人也包括着自己。
但我真的,由衷的希望自己不会再恐惧。
大家都不会像我一样惶恐度日,恐惧着周围人的注视,话语,甚至是恐惧着他们的存在。
几乎是没有理由的恐惧,厌恶与排斥占据了我的内心。
但要说没有任何正面情绪也不可能。
可是,人类只会记得不好的经历,就算那些美好的经历占据了我的整个人生,那一丁点不好的经历却会令我记挂一生。
更何况,从我有意识的那些人生中——
算了,回忆那些做什么,还是活在当下吧。
最起码。
现在的我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