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正当第一声鸟鸣啼叫之前,玛斯特就睁开了双眼。
在他坐起身不久,清脆的鸟鸣声点缀着深蓝色的天空,叽叽喳喳的声音带着生命特有的活力,令人内心愉悦,仿佛这一天无论做什么都会顺利。不过对于玛斯特来说,无论是鸟鸣声还是说话声对于他来说都没有差别。
昨天的对话对于玛斯特来说,实在是糟透了。光是教皇那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就令玛斯特忍不住改了几次自己人设。
可人设之所以能称为人设,就是因为那是人物所表现出来有迹可循的性格,只要仔细观察,就可以通过肢体语言轻而易举的知道被观察者在想什么。
所以无论他怎么变,只要有着一个准确的人设,教皇就能得知他大概在想什么。
“麻烦的人类。”
玛斯特抬手推开自己的房门,根据昨天的‘交易’内容从善如流的来到训练场。来归来,想让他上场就是痴人说梦。
看着训练场尘土飞扬到声势浩大的练习,玛斯特找了个最边缘的位置坐下观察。
另一边的安杰尔看着眼前呈现的惨状,对于人类的哭喊置之不理:【那教皇,也不知是有魄力还是有胆量。】
玛斯特观察着练习生之间的战斗,无聊到想要人性化的打哈欠:【所以他是教皇。】
【没有开幕的时间真是太无聊了。】
祂承认少数的人类会闪耀着在人类看来为之侧目的光芒,不过对于祂来说,无论是怎样的人类,都是剧本中的演员之一罢了。
虽然祂按照人设答应了‘近距离观察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但是这不代表祂会在开幕前就‘累死累活’的上场排练。
此刻的天已经逐渐亮了,天际线的边缘已经出现了天体的光亮。
玛斯特:【既然这边看到了太阳的光亮,就代表那边的太阳已经可以看到的差不多了。】
安杰尔:【这个时间差,可以做到的事情不少。】
说到这里,安杰尔看着已经尘埃落定的结局,露出了被取悦的笑容。
“死吧!”
“死吧!!”
“死吧!!!”
伤痕累累的男人抬起手中沉重的石块,一下又一下的砸向身下了无生气的身躯。
浑浊的泪水滴落在血迹上,狰狞的面庞除了憎恨,更多的是悲凉。
尸体的头部早已血肉模糊,但身上的伤痕相比于男人却少的很多。
“我的孩子...”
他力竭的放下手中的石块,仰倒在沾满血迹的地上。
“我的...”
他泣不成声的哽咽丝毫没有感染观看的内心。
“我的孩子...”
缺氧造成的视觉上的黑斑似乎凝聚成了一个熟悉的形状。
“里德?”
男人轻声呼唤,抬起手向那处伸去:“是你吗?”
眼前似乎又出现了孩子的面容,他还带着记忆中的笑容,伸手说道:“爸爸,跟我走。”
*
这样被固定的行动和日子,并没有让祂那不安于室的本质妥协,反而让祂在‘祸害’了周遭的事物后,把目光投向了其他的世界。
在多线并行的世界中,祂并不是唯一的存在,神祇活跃在各自的世界中,以不同的身份与姿态出现在世人的眼中。
或是成为幼童,或是成为怪物,或是成为未知。
世界之多,变化之奇,甚至令祂有了种‘还能这么玩?’的感悟。
祂的双眼浮现着一种奇特的光芒,虽然身在不同的地方,但祂们的目光在最后,不约而同的在一个世界中停下了目光。
【这个世界,倒是很有意思。】
【祂倒是我们之中最为‘和善’的了。】
【与其说是‘和善’倒不如说是‘一视同仁’。】
【祂的信徒在呼唤。】
【事情开始有趣了。】
六郎觉得很失落。
这已经是他第八次,在试用期后被拒绝了。
像是普通人一样打工太难了,自己这边试用期一到,店家就立刻把人赶走。
六郎在内心唉声叹气。
就这样像个丧家之犬一般的回去,必定会被‘家人’们耻笑。
毕竟他们大多是社会精英,要么是天生就站在高处,要么就是生活富足安康,几乎没有人像他一般一边要隐藏身份,一边要维持生计。
但就算是这些‘家人’们,也会像他一样为了一件事情鞠躬尽瘁,绞尽脑汁,令六郎在内心有了一丝他们都在同一水平的安慰。
不同阶层的他们相聚,称为‘家人’都是为了一个目的。
——让那至高无上的,真正的神祇降临。
他们每天都会祷告,虔诚的献上自己的忠诚。
偶尔也会自我献身,试图与神祇共鸣。
但神祇从未回应他们。
‘要是神祇能回应我的呼唤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