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殿下明知道乔磊是个恶人,何必顾忌这么多呢,我相信圣上是个明君,我们这是为民除害。”
贺云槿看着虞姝的眼,竟然有些说不出话来,他连一个未及笄的小丫头都不如。
这么些年,他无法自救,而有人却教他救人。
“也罢,走吧。”贺云槿移开目光,不再看了。
虞姝跟在贺云槿后面,眼神雀跃,其实太子并不是冷血无情之人。
虞姝没有派人去告知皇贵妃,直接求见了圣上。
乾德帝还在正阳宫批改奏章,有人通禀柳贵妃到了。
他顿住笔,“这个时辰,贵妃来所为何事?”
“回陛下,老奴不知,只是贵妃后边跟着孙昭媛、豫王和成勇侯府世子,世子面上似乎有伤。”李竟不敢多言。
圣上皱了皱眉,放下手中朱笔,“罢了,让他们进来。”
柳贵妃等人进来,行礼问安,还不等圣上说什么,孙昭媛便和乔磊跪倒在地上,“圣上,妾身是带着不争气的外甥来请罪的。”
“这是怎的一回事?”乾德帝看了一眼乔磊,满头被包扎着,隐隐约约还渗着血迹,大晚上的着实有些吓人。
“妾身……”孙昭媛一句话未说出口,被憋在了喉咙里。
全因李竟又传话,“圣上,太子殿下、长宣郡主、金吾卫马将军求见。”
乾德帝的手指敲了下桌子,眼眸中流露出讶异,“怎么今日都来了,让他们进来吧。”
看这一出,似乎闹的动静不小啊。
“圣上,妾身……”孙昭媛咬了咬牙,打算赶在太子进来之前开口。
奈何,乾德帝抬了下手,“想来你们是因为同一件事,等他们进来再说,你们先起来吧。”
孙昭媛侧首看了一眼柳贵妃,见她皱了皱眉,无奈,只能起身,这先机便是失了。
虞姝走在最前面,走的最快,看样子是极度生气的,乾德帝眯眼看着,似乎眼睛都红了,这是被太子气着了?
“臣女拜见圣上。”虞姝一开口便是哭腔,连贺云槿都有些惊讶,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蓁蓁这是发生何事了?好端端的为何哭了,可是太子让你受委屈了?快到朕跟前来。”
虞姝倔强的红着眼上前,也不落泪,到了乾德帝跟前,她取出香囊,“姑父,今日蓁蓁去逛灯会,瞧见一个泥捏的老虎,老虎是百兽之王,蓁蓁想送给姑父,却被人给踩坏了。”
谁也没有想到,虞姝不说打斗的事,不说冲撞之事,谁也不提,说起了一个泥偶。
乾德帝接过看了一眼,确实碎了,可隐约还能看出老虎的花纹,颇为心疼,这可是蓁蓁的心意,下午送了亲手做的腊八粥入宫,晚间逛灯会又惦记着自己,这般乖巧的小丫头,谁不疼到骨子里呢?
“真是可惜,是谁这般无礼,竟敢把蓁蓁的东西踩坏?看把蓁蓁委屈的,别哭了。”乾德帝摸了摸蓁蓁的脑袋。
“呜呜呜,姑父,就是他,是他踩的。”虞姝伸手指着乔磊,霎时落泪,泪珠子似珍珠一般落下,啪嗒啪嗒的,落的让人心疼。
“蓁蓁先别哭,有事姑父替你做主,乔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乾德帝怒视下方。
乔磊被圣上那一眼瞧的膝盖都软了,立马跪下,“圣上恕罪,微臣和郡主有些误会,并不知晓这是郡主的东西。”
乔磊都不记得几时踩了这东西,他想过虞姝会说他打伤太子,会说他口出狂言,却万万没有想到虞姝会从这只泥偶说起。
“你胡说,姑父,他可嚣张了,一见面便要抢太子殿下给我买的花灯,还出言不逊。”虞姝不哭了,却眼角含泪,眼眶通红,委屈极了。
“圣上,微臣哪敢对郡主和太子殿下出言不逊,微臣只是想与太子殿下问好。”乔磊断然否决,面对圣上,哪敢承认啊?
“姑父,他撒谎,他一瞧见蓁蓁,便说要蓁蓁去做他第六房小妾,大燕律法,无官职在身的男子,最多只可纳两房小妾,为何他却可以纳六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