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德帝抬眼看向乔磊,声音极冷,“郡主所说可有其事?长宣郡主乃先帝亲封,想要郡主当你的第六房小妾,长本事了啊?”
乾德帝还盼着蓁蓁能看上他哪个儿子呢,那还得蓁蓁自个愿意,区区一个侯府世子,竟也敢这般羞辱蓁蓁?
“圣上明鉴,妾身这外甥就是嘴贱,实则并无恶意,妾身替世子向郡主赔不是。”
孙昭媛跪了下来,又气又恼,这个混账,恨不得一根绳子勒死算了,可又是自家妹妹唯一的儿子,没了他,妹妹也怕是难独活。
“孙昭媛,朕问的是乔世子,并非你,在宫中待了多年,还不知道不该开口的时候莫要多嘴吗?”
“是,妾身有罪,圣上恕罪。”孙昭媛额头触地,不敢再多言。
看来这次圣上是真的恼了。
“孙昭媛,您说乔世子并无恶意,可是蓁蓁却险些被毁容了。”
说到这,虞姝走了下去,拉过太子往前一站,让太子转身,她掀起披风,一条血淋淋的伤痕赫然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莫说旁人,连柳贵妃都觉得那伤口太过骇人。
“姑父,他对太子无礼,还言语侮辱我,我如何能忍,便与他打斗起来,他便想用马鞭想毁我的容貌,若不是太子殿下为我挡着了,今日姑父便见不着蓁蓁了。”说完,虞姝哭的更委屈了,还打起了哭嗝。
贺云槿微拧起眉,这是头一次看她哭的这样,梨花带泪,委屈的让人心里酸胀,恨不得把一切都给她。
乾德帝看着太子后背的伤,血块凝结,着实骇人,眼眸皱起,到底是自己的儿子,乔磊只不过是臣子,如今都敢动太子了,难免日后不会犯上。
乾德帝一掌拍在桌子上,茶盏都震了震,“乔磊,朕要你一句实话,郡主所说可是真的?意欲毁郡主容貌,伤了储君,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吗”
“圣上,微臣有罪,可……可微臣也被郡主伤了,圣上您瞧,微臣这张脸,怕是毁了。”乔磊也觉得有些委屈,他虽是伤了太子,也只是后背,他可是脸呢。
“那乔世子是觉得自己比太子殿下还要金贵是吗?”一道柔和却不失威仪的声音从后边传来,皇贵妃到了。
“妾身见过圣上,听闻蓁蓁入宫,怕给圣上添麻烦,特来瞧一瞧。”
柳贵妃瞧了一眼,咬紧了银牙,圣上特许皇贵妃可随意出入正阳宫,这般来去自如,真叫人恨!
“姑母,呜呜呜,蓁蓁害怕!”虞姝扑到皇贵妃怀里,可劲的哭,哭的更大声了,拿出了孟姜女哭长城的架势,宛如要把天给哭塌。
“蓁蓁莫怕,圣上和姑母为你做主呢。”皇贵妃哄着虞姝,几时见虞姝这般哭过,自小虞家就把虞姝当眼珠子疼,别说是掉一滴眼泪,就是打了个喷嚏都要揪心。
虞姝瞧着哭的差不多了,逐渐收了声,小声的抽泣着。
“皇贵妃到朕身边来坐,朕审着呢,往日蓁蓁胆子大的很,朕也不曾见蓁蓁这般哭过了。”
“是啊,圣上,蓁蓁可是妾身兄长的心肝,哪有人敢欺负她,若是让兄长晓得蓁蓁回了燕京没几日便受了委屈,怕是会怪妾身这个当姑母的。”皇贵妃拉着虞姝的手上去,她坐到乾德帝身边,轻轻地拍着虞姝。
“朕也是拿蓁蓁当亲闺女的,自然不会让她受委屈,乔磊,还不从实招来,到底是如何欺负了郡主?”
乔磊感觉一口血堵在心头,早知道打死他也不出门啊!
“罪臣有罪,不识郡主,口出狂言,失手伤了太子殿下,请圣上责罚。”到了此刻,他还能说什么呢?
“父皇,世子他也是无心之失,且第一时间便入宫请罪,还请父皇看在柔殷妹妹的面子上宽恕世子一次。”豫王白站了半日,却被失了先机,连句话都不曾说,再等下去怕是罪责都要定了。
“豫王这话就不对了,柔殷是太子殿下的妹妹,怎的柔殷不知心疼自家兄长,却去心疼世子这个表哥?太子殿下也是豫王的四弟,怎的豫王还为外人说话呢?”皇贵妃轻轻地一瞥,说出的话半点不留情面。
往日皇贵妃是好说话的,也不多管他们夺嫡的事,可今日让蓁蓁受了委屈,可不得拿出点皇贵妃的威严来。
豫王被噎住,皇贵妃分明晓得他和太子是敌对状态,还指望他为太子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