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海浪比昨日要大。
身旁坐着昨天死在病床上今天又活蹦乱跳的一对情侣,原因只是某个人顶风作案,还连带把她也带下水了,还要和她兴致勃勃地问她感觉怎么样。
沃莉丝感觉就那样,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倒是好的异常。
昨晚弄的面红耳赤眯着眼的宫仪转手就和从仓库里拿出来的一样,将她依依不舍地放回了一具崭新的身体里,而后脚步轻快地走了,从房间拿了一条……泳衣过来。
理智告诉沃莉丝这有点离谱。
但是没有办法,崭新的身体就是一块布都没有,像是刚出厂的一样,她只能无言地穿上泳衣,然后就在泳池边上躺着。
说是泳衣其实看起来也有点像是带着裙摆的连衣裙,只是材质不一样。
直到早上听到人声,她才缓缓地睁开眼,和拿着水上球的5人遇到了。
“小荧你好早啊。”光妹惊讶地看着躺在靠椅上的沃莉丝,她手边的白色茶几上还放着一杯加了冰块的果汁。
可不是早吗,在月亮升起的时候她就在了,一个晚上没闭眼呢。
沃莉丝虽然身体是精神的,但她感觉自己的精神无比的疲倦,像是被折磨过一轮一样。
“咦,你脖子上的chocker是章鱼足的形状吗?好特别。”
沃莉丝闭着眼睛说瞎话:“差不多吧。”
这并不是什么项链,它像是有自己的思想一样时不时分泌出滑腻的液体在她脖颈上蹭一蹭,装得和它是和在进行布朗运动的一样。
很显然,这也不是她的肢体。
昨天被要求拿她锁在宫仪脖颈上的那根触须交换了身体,脖子上这个是被无良商家强制性买一赠一的对方身体的一部分。
理论上来说这是不亏的,但是沃莉丝总感觉怪怪的,像是被强买强卖了一样。
那对今天看起来神采奕奕,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的男女朝着沃莉丝招了招手。
“昨天我们俩睡得早,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郑,他也姓郑,我们准备毕业就结婚!你好呀。”郑小姐伸出手,冲她眨了眨眼。
“好巧,我是林荧,请多指教。”沃莉丝手一动,像是习惯性地想去拉裙摆,马上发现自己穿的是泳衣,又放下了手,只得点头示意。
“你是学生吧?感觉你才读高中。”郑小姐上下看了看她,好奇地问。
“算是吧,前不久才期末考试完。”沃莉丝迟疑了下,想起了那场激情四射的期末考试,她依稀好像看到天际线边亮起了光,然后就被强行弹出了副本,眼前直接打出结局标识,等她醒来时已经到鱼肚子里去了。
垃圾系统。
或许是感觉到沃莉丝毫不掩饰的敌意与鄙弃,绕在她脖颈上的触须在藏在后方头发底下的部分动了动,像是想反抗。
明明是已经被截下来的一段却莫名其妙的还能继续伸长——如果可以的话,假设对方是黑山羊幼崽,也要比某个看起来仿佛战斗力不强但是资历老性格扭曲的家伙好对付的多。
沃莉丝能清晰的感觉到从她脊骨往下继续伸长的部分在她的肩胛骨中间来回骚动着,如同画着一副蛇形的图画,大概是那种正常人看到会容易失去意识的那种程度的画。
好在她并不怕痒,随便它怎么作。
——很久之后,等她察觉到某些方面的奇妙的知识之后,才知道这原来并不单纯是反射神经的问题。
“今天的风浪感觉蛮大的,意外的好像没看到什么鱼诶。”光妹的手臂搭在围栏上,旁边的男朋友帮她按了按头上偌大的雪白遮阳帽。
单先生已经正式进入了“我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的状态,仿佛看破了这世间情爱的本质。
“你能找到你之前的学校吗?”本来是想问问她之前的同学如何,但是想到她那神奇的从鱼胃里的来历,单先生自认为并不是什么低情商的人,于是拐了个弯开口。
沃莉丝谨慎地回答:“嗯…我之前所在的学校已经被火烧没了。”
单先生突然被噎住,他抬手捂了捂眼,试图整理清楚思路,可惜他总有种自己的三观在区区24小时之内进行了颠覆的感觉。
“事故?那你准备转学吗?”
“没想好…宫仪说要我先去参加个活动。”
“啊,先放松一下?这样心情也好。”
单先生松了口气。
“恕我冒昧地问一下,你觉得宫先生能相信吗?你原本的监护人——”
“它不在这个世界。”物理意义上的不在,如果不是奈亚拉托提普,她估计也不会被牵连过来,想到这里沃莉丝有些不满地眯了眯眼。
对,理论上,她此刻应该还在北落师门和遍地的炎之精一起愉快的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