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练武之人,看得?无比清楚,箭势如此迅猛定是含了千钧之力,只要被击中就是五脏俱裂的下场,更何况瞄准的还是心脏……
电光火石间,楚惊澜迅速伸出手将夜怀央拂至一边,另一只手精准地攫住了箭羽,整个人被那股力道掼得连退了数步,待站定之后,掌心已是鲜血淋漓。
“惊澜!”夜怀央立刻跑过来捧起他?的手,眼中满是恐惧,“你怎么样?伤得厉害吗?快让我?看看!”
楚惊澜反手把她往车上一推,道:“回去坐好。”
她不肯走,反而?掏出帕子小心翼翼地裹住他的手,奈何皮肉都翻开了,根本止不住血,她急得眼睛都红了。
经此变故之后唐擎风和辞渊陡然生出了默契,一人挥舞着大剑卷起万重剑气袭向黑衣人,细如牛毛,厉若剔骨,另一人趁黑衣人被逼退之际径直掠向了树林中,未过多时,一具尸体就被扔到了面前。
黑衣人亲眼目睹同伴之死,霎时愤怒地攻了回来,岂料辞渊和唐擎风双剑合璧威力难挡,连削带斩将他?们逐个击破,仅仅半盏茶的工夫就结束了这场战斗,地上歪歪斜斜地躺着十几具尸体,再无半点儿声息。
“月牙,快,快把金疮药拿来!”
夜怀央还处于烈火煎熬之中,楚惊澜已敛手入袖,顺道拖着她一起上了马车,道:“擎风,加快速度,天黑之前务必到达靖州。”
“属下遵命。”
马车沿着官道一路狂飙,提早到达了靖州南部的小城,他?们先去了医馆为楚惊澜治伤,然后才去客栈落脚,辗转了几个时辰,在焦虑和疲惫的双重折磨之下,夜怀央体力不支地睡过去了。
楚惊澜尚在外间与唐擎风谈话。
“爷,虽说当时情况紧急,但要留个活口还是没问题的,您为何……”
“用不着。”楚惊澜转着手里的青瓷药瓶,眉目间一片淡到极致的笃定,“刺客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在我们快到靖州的时候来,分明就是想嫁祸于邓天贯,还需要猜是谁么?”
唐擎风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您让我?赶紧进靖州,到这里之后那帮刺客即便想动手也没那么容易了,以那人的性格而言,定不愿意冒着被邓天贯发?现的风险鲁莽行事?的。”
“不排除邓天贯也有这样的想法,暂且把那几十名影卫调回来吧,无须提前到锦关城做布置了,等我?们到了那儿再说。”
“是。”唐擎风拱手行礼,随后离开了房间。
月落参横,夜色已深,楚惊澜坐在圆桌前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正准备起身去休息,里头忽然传来一声惊叫,他?眸心一跳,疾步踏入了内间,发?现夜怀央丢了魂似地坐在床上,娇容苍白,浑身被湿汗浸透。
“怎么了?”
楚惊澜在床沿坐下,那只裹满绷带的手霎时进入了夜怀央的视线里,她怔怔地盯着,随后把头埋进了他?怀里,抱着他?的腰不肯松手。
“我?做噩梦了。”
夜怀央没有说梦的内容是什么,楚惊澜也没有问,只轻声道:“没事,睡吧。”
“你陪我。”她闷声说道。
楚惊澜默然除靴上床,似一道屏障般稳稳地睡在夜怀央身侧,让她那颗噗通乱跳的心归了位。
他?没有出事,梦里不过虚惊一场。
夜怀央汗意渐收,也合衣躺了下来,心里却忍不住想起白家袭击她的那一次,即便受了伤,可那种胆战心惊的感觉岂抵得上今天的万分之一?她根本无法想象若是那支箭扎在了楚惊澜身上自己现在会是什么样子,或许已经六神无主,万幸他武艺高强,化解了这场劫难。
黑暗中,楚惊澜低缓如水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以后不要再这么做。”
她没听出其中隐藏的那一丝淡淡的柔情,只紧抿着樱唇,打定了主意不开口,因为她知道,若碰到下一次她还是会这样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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