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怀回到家里的时候满肚子的气。
他是那种桃花眼儿高鼻梁细薄唇,一看就十分风流的面相,加上一身壮硕的肌肉,平日勾搭女人基本就是一个媚眼斜飞的事儿。
到家里门一关,随便把手里头的西装往沙发上一甩,刚踏出两步,他的脸上就浮出了暴躁:硕大的别墅里头,乱七八糟的,绞.拧在一起的男人女人的衣服顺着楼梯一路往二楼延伸。
薄怀的眼神渐渐危险,他陡然朝着二楼虎吼了一声:“薄飞!你这个2B,你又带女人回家!”
原本紧闭着的一扇门“啪嗒”打开,薄飞从里头探了个头出来,一看见他就“嘿嘿”的嘲笑了两声:“老三,你这是欲.求不满吧?”
“……&¥&”薄怀爆出一串粗口,这一瞬间,他的气质越发少了原本的精英范儿,取而代之的是粗野和直接。
脸上的怒色毫不隐瞒,他大步踏上楼去,重重推开薄飞身后的门,看一眼床上,他神色之间的怒色更盛:薄飞床上躺着的,是一个半昏迷着,身体完全赤.裸,像蛇一样的瘫软,脸泛桃花,目光迷离,叉.开了大.腿连合都合不拢的女人。
房间的气味里全是男女交.合过后的气味儿,荷尔蒙的气息在空气里疯狂的蔓延着,让薄怀一拳就往他二哥那张跟他有六七分相似,但是比他更多几分男人味儿---嗯,换个词叫做粗犷味道的脸上砸去。
薄飞闪身一躲避开了他的拳头,骇然笑道:“老三,怎么,把妹又失败了回家来发泄?我不是早就跟你说了么,咱们别学管理者们那些儿装B做派,我们虽然也在规则内,但是我们这一族,本来就难压抑自己的欲望。你莫不是,在人类社会里呆的久了,什么事儿都要学他们讲规矩了吧?”薄飞舔了舔嘴唇,一脸饕足,“这妞儿味道不错,”努了努嘴,“呐,你的发情期也快近了,这会儿你还能忍,等真到了时候,你还能忍得下去?”
“劳资的事情不用你管。”薄怀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指了一指床上的女人,“你赶紧把她从哪里拎来的丢回哪里去,你别忘了,我们家里有多少东西是见不得外人的!特么整个屋子里都是你身上发情的骚味儿,恶心!”
薄飞无奈的摊了一摊手。
薄怀这才哼了一声走回他自己的房间去了。
的确,整个家里都是发情的味道,同族雄性的气息,撩得本来就□□旺盛的他,愈发有种想要打架,想要大干上一场的冲动。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那个裸.女,他却没有太多的心灵波动。
即使已经极为接近发情期,但只有一个人身上的气味,能让他的□□反应快过大脑,让他产生无法控制的冲动。
无法压抑,就连他研读了这么多年的佛经,都无法抑制的,本能的冲动。
薄怀烦躁的拉了一下自己衬衫上的领带,只听得“撕拉”一声,他只是轻轻一拉就把最好质地的衬衫拉出了一个大口子,这样更加提醒了这个男人,尽管他身上衣冠楚楚,但这一幅皮囊之下,包裹着的,却并不是一颗同样柔软并且克制的人心。
烦躁的骂出一声“艹”,薄怀站了起来,从公文包里掏出了慕初晴写的辞职信,和他今天重新调出来的当初他们签订的合同,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黑白色的,冰冷而板正的字迹渐渐抚平了他的焦躁,薄怀的心念百转:到底是什么事,让她产生了非要辞职不可的念头?
慕初晴性子倔强,硬来是不行的,只有追本朔源,找出了这个根源,才能够将她继续留在自己身边。
***
慕初晴意料之中的“难过日子”,果然如期而至。
大约是怀着要榨干她最后一点剩余价值的念头,薄怀这些日子在工作上基本是把她当狗一样用了。
第一个任务,做出最近三年的财务报表分析----这绝壁是一项大工程。她需要做的不只是做一张往上报税的财务表格这么简单,她还必须得结合最近三年的市场波动和走向,做出公司的现金流状况判断,每一项投资的盈亏,甚至是之后几项投资的风险预测和收益估计,再对此判断出公司近期能拿出多少资金又需要多少贷款。
原本这些事儿都是年终才需要做的---而这会儿不过是年中,算起来还有半年有余,但是老板的要求,做下属的除了说“是”之外,又能如何呢?
何况算起来,她一个小透明非不识抬举的要辞职,那么临走了受点儿刁难,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慕初晴只盼着自己的顺从能换来薄怀的消气,最近他阴测测的目光一路尾行,这真是泥垢了!
所以慕初晴没有反抗,她只是默默的找出了最近三年的报表,顺从的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