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确实有人因为请愿这事被牵连进去,不过不是陈鑫,是国公府二房的一个庶子,叫陈威的。怕颜灵儿担心,陈鑫还特意把颜灵儿约出去跟她细细说了说这里面的各种瓜葛。
按照陈鑫的说法,这里面还有陈家那位进了三皇子府上的陈家六姑娘的功劳。似乎是六姑娘在三皇子跟前吹了枕头风,然后陈威才轻而易举的被摘了出来。
“这段外面有些乱,你没事也别到处走动,尤其是承恩侯府那边暂时就别登门了。”
“承恩侯府?这里面还有承恩侯府的事情吗?”颜灵儿好奇。
陈鑫摇头,“说不好,不过承恩侯府毕竟是太子外家”
不管这事儿是不是承恩侯府哪个脑残的想出来的臭招,反正最近承恩侯府都太平不了。
颜灵儿点头,脑袋里却在搜刮上辈子这时候的记忆。上辈子这时候颜灵儿母女应该还没有被撵出去,可是好像也没听说这事最后牵扯到侯府啊?是她的记忆出现了问题,还是陈鑫的推测错了?
想的脑袋疼,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颜灵儿索性放弃,又跟陈鑫一处说了会儿话,便回了家。
只是,此后颜灵儿倒是对外面的事情关注了很多,常常让狗蛋出去听一些八卦,回来讲给她听。
坊间传闻,今上虽然没有因为请愿之事废去太子的储君之位,心里到底还是不太畅快的,把太子关在东宫里足足读了一个月的书。皇后也因此受了斥责,差点连宫权都被夺了……据说,现在今上最宠爱的儿子是三皇子,出入都带着,还经常单独把三皇子留下说话……
时间很快就到了九月,颜灵儿嫁人的日子。
“姑娘,您快别忙活了,今天是您的大好日子,这些都有夫人跟大姑娘呢,您就老老实实做个新娘子就行了。”
许是有些紧张,颜灵儿总想做点什么,根本坐不住,洗澡、换衣服、绞面、梳妆一切都收拾妥当后,也总想站起来走走。
春儿得了颜钱氏的令,死死看着她。
“好春儿,你就让我动动吧,你看反正这也没什么客人,就不用一直坐着了吧?”颜家在京城本就没多少亲朋,关系近到可以进来陪她的也就吴清月、陈芙蓉、她姐颜慧儿还有承恩侯府那边的几个姑娘。
吴清月三四天前就病了,一直没见好,她这好日子,吴清月也不好过来,怕过了人;陈芙蓉是陈家那边的人,今天自然不可能到颜家来;她姐倒是早早就跟姐夫过来了,可是她要帮着娘招呼客人,也就得闲了才能进来陪她说说话;承恩侯府那边今天都不一定有人过来,也就偶尔街坊邻居的婶子、姐姐妹妹好奇过来瞅两眼,但人也不会在这多待,毕竟要坐席的。所以她这房里可是清净的很呢。
“那也不行,万一有人进来看到了,多不好啊?姑娘,就今天一天,咱们就忍忍成吗?”春儿苦口婆心的劝。
颜灵儿不好欺负春儿一个小姑娘,只得撇撇嘴老老实实坐下。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很漫长又好像也没多长时间,已经出了好好饱餐了一顿的媒婆抹了把油汪汪的大嘴,终于回来了。“姑娘该盖盖头了,新郎官已经进门了。”
果然,盖上盖头,手里被塞了苹果没多久,外面就传来一阵喧嚣、起哄声。
颜家人少,又没有当家的男主人,怕不热闹,颜慧儿特意让李公义叫上了李家那边的几个兄弟过来,算是撑个场面。
加上陈鑫带过来的陈家人,气氛倒也被炒起来了,热闹的很。
颜钱氏看着这热闹场面,心里是既高兴又失落,背着人还偷偷抹了把眼泪。
“娘,您可别哭,回头把灵儿也招哭了。”她出嫁那天就是被她娘招的,哭了大半路,幸亏眼睛没肿妆没花,不然该叫人笑话了。“您也不用舍不得,又不远,就隔了两条街,回头灵儿想回来也就回来了,您看我虽然嫁了不也常回来吗?”
“行行,听你的,不哭,不哭,娘不哭。”
颜钱氏努力绷住情绪,一路笑着看着颜灵儿上了花轿,离开了甜水巷……
相较于颜家,陈家这边就热闹多了。
陈鑫的祖父祖母、爹娘、大姐大姐夫、二姐二姐夫、弟弟,国公府的几房人,还有在京的其他陈家族人,老家一些交好的族人,再加上陈鑫的一些朋友,偌大的四进宅子,愣是差点没装下。
“娘,来了,来了,花轿来了,大舅迎新娘子回来了。”
花轿还隔着老远,陈鑫的外甥赵大木就飞奔回来报喜了。
府里,陈鑫的祖父祖母、爹娘都难掩激动。他们的大孙子(儿子)总算是成亲了,说不得明年后年就要又重孙子(孙子)抱了。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随着唱和结束,颜灵儿终于在众多殷切的目光中被送入了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