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般的厂督刮到了北镇抚司的后院。
后院并不真是个院子,而是由几道木墙围成的一个有屋顶的半开放式的房间。此时房间里雾气蒸笼,弥漫了大半的上空。顾栖迟倒没想到,这冷冰冰的北镇抚司里面居然还有温泉。
池边散落着好多颗鹅卵石,滑溜溜,似乎冒着热气。不远处摆着个果盘,里面有好些削成块的苹果、橙子和白梨。
迟鉴在温泉里正泡的惬意。
光裸的后背靠着温暖的玉墙,双臂懒懒的搭在池边。他把水里的身体舒适的抻平,薄薄的浴巾裹在腰际,挡住小半部分块块分明的腹肌。
微微一阵风吹过,驱散了些屋中的热气。过了几秒,闭着眼睛的男人感觉周遭的气氛似乎没有原来那般美丽,他眉头微皱,缓缓睁开了眼睛。
一张青白的脸在木墙的缝隙里直勾勾的望着他,瞳孔漆黑,黑色的长发挡住大半的脸颊,像一只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怨鬼。
“!!!”
迟鉴身子猛地一颤,迅速的往水里一缩,在池子里溅起了不小的水花。这水花不端不正,正正好好浇到那只鬼的脑袋上。
顾栖迟感觉一团水泼到脑袋上,温温热热,顺着发丝一滴一滴滑落,淌过她的眼睛,鼻子,最后汇聚在嘴唇中央,并有向嘴里钻的趋势。她愣了几秒,僵硬的抬起胳膊,拿衣袖擦了擦脸。她擦干了额头,擦干了鼻子和眼睛,最后擦到嘴巴的时候却猛地意识到——这好像是男人的洗澡水。
“呕——”她想起某个不大美好的器官,脸色剧烈的变幻,扶着木墙吐了一地。
迟鉴正下意识的摸刀,却发现自己整个人浸在水里,手上握着块湿淋淋的浴巾。他刚在手边摸到两块鹅卵石准备打出去,就听到她痛苦剧烈的呕吐声。
“……”
迟鉴一双耳朵红的要命,仿佛鲜血都汇到了耳尖。他咬牙切齿道:“顾栖迟,你是不是有毛病!”
墙边的人终于停止了呕吐,扶着木墙慢慢站直了身子。她缓缓把头转过来,露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顾栖迟掏出怀里的绢帕擦了擦嘴,从缝隙中迈了进来。她走到墙角的桌案边,拾起一块皂荚在鼻尖轻嗅,试图压下胃中的不适感。黑色的衣袍被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