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宴王,沈老太太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你……你说谁?”
宴王卫琅宴,凉州刺史,凉州乃是他的封地,凉州下辖数郡,郡下辖县,临淮县不过是个小小的县城,对他们来说宴王这样的人物又如何会出现在这样一个小地方,都只觉是天方夜谭,如今自家的孙女突然说她救了宴王的侄儿,沈老太太第一反应就是听错了。
不光沈老太太如此反应,连沈天源也是呆愣住了,他虽知道自家女儿救了一位贵人,却不知那贵人会如此尊贵。
沈牡丹开口道:“那人是宴王殿下。”不管如何,她这次都是打算借这位宴王的势来震住沈家人,反正……宴王又不可能知晓这件事情的。
众人都愣住了,沈老太太盯着沈牡丹看了半响,原本想要训斥出口的话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来。沈家老大沈鸿英有些坐立不安了,他不过是临淮县一个小小的令史,说白了就是管理文书档案的闲职,如今听见自家的侄女突然说认识宴王,他心中说不兴奋是假的,自然也希望侄女能够盘上这么一颗大树,若如此能提拔一下自己该有多好,只不过这个念头却是一闪而过,宴王那样的人物太过高不可攀了,侄女也不过是救了她的侄儿,而且给了这般厚重的谢礼……
至于谢家二房的沈鸿瑞,又不在官位,自然对这宴王起不了什么兴趣,至于粮铺什么的,老太太老太爷以后的家业可都是他跟大哥的,没必要为了一间粮铺子得罪宴王。
沈家人都是惊讶不已,只有五姑娘沈芳兰瞪大眼睛惊讶的问道:“四姐姐,原来上次站在船头的那男人就是宴王了?唔,四姐姐,你救了宴王侄儿,他可还有跟你说一些什么话?宴王人如何?”
三姑娘沈芳华轻声训斥,“芳兰,莫要闹了。”
沈老太太沉默了半响,终于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出口,只让沈牡丹跟沈天源回去了,瞧见人走了,老太爷才哼了一声,“让你整日训斥三房的,如今我看你可该收敛一下了,不管如何牡丹都救了宴王的人,你往后莫要如此针对他们了,宴王可不是我们能得罪的起的人物。”
沈老太太沉着一张脸不说话。
大房回去后,大太太吕氏就摒退了身边的人,给沈鸿英倒了一杯茶,笑眯眯的道:“老爷喝茶。”
沈鸿英用盖子拨了拨茶盅里的茶叶,喝了一口茶水,抬头看了吕氏一眼,沉着脸道:“我知道你心中想的何事,我可告诉你了,这事不成!牡丹虽然救了宴王的人,但,宴王是何人?岂是我们能够算计的?我们只管埋头做事,不要想这些有的无的,若是宴王真想感谢牡丹,我们也只要对牡丹好一些,牡丹自不会忘记我们的。”
吕氏觉得有些委屈,“老爷,难不成你就真想继续窝在临淮这个小地方?心中就没有抱负吗?”
“怎的没有!”沈鸿英微一怔,“我自然也想往上爬,只是不管何事都要小心一些,我们这一支已经如此落魄了,若是在走错了路,糟了祸,就没了翻身之地了,不管如何,小心谨镇一些总是没错的。这事以后莫要再提,待时机成熟时再作打算。”
吕氏也不好在说什么,微微叹了口气。
二房那边回了房,二太太俞氏也正拉着二老爷沈鸿瑞说着悄悄话,“老爷,如今沈家还未分家,牡丹那间粮铺是不是也算是沈家的家业?整个临淮就那一间粮铺售粮,牡丹可是得了个好名声,等这灾年过去了,那粮铺只怕赚的不会少。”
沈鸿瑞还没说话,旁边坐着喝茶的沈芳兰已经瞪大眼睛道:“母亲,不过是间小小的粮铺,叔叔跟四姐姐那边已经过的很是辛苦了,而且这还是因为宴王才得的粮铺,母亲就不要打这个主意了。”
沈芳华也道:“芳兰说的对。”
沈鸿瑞哼了一声,“芳兰说的是,那是因为宴王才得的粮铺,你也真敢打这个主意,这话以后莫要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