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提起故人,猫儿有些慌张。
“又不是说你,你继续干你的饭就好了呀。”谢月沉皱眉,他是记得有那样一个人,可记不清那个人的模样。
就像他记得和人有过赌约,却不知道赌的是什么了。
他抬头看向月亮。
猫儿缓缓松了口气。
·
覃国,风平浪静。
除了有一个作天作地的姐姐,偶尔搞的御膳房人仰马翻之外,万事顺遂。
关于美食这件事,阙离也不是很明白她的执念。
他知道的是,阙宁喜欢荔枝泡酒,喜欢吃青梅时沾糖霜,喜欢自己捣鼓厨艺,但一言难尽。
很多时候阙离都想上去搭把手,也不管什么君子远庖厨,就怕她伤着自己,得不偿失。
但除了被姐姐轰出来,就是被赶到一边凉快,无处施展。
他只好从别的地方出击。
比如一束鲜花,犹带着晨露,清香扑鼻,是他亲手采来。
随后他满心欢喜,看着阙宁收下,用泉水清洗干净,摘下花瓣,又裹了面粉,扔进了油锅里。
炸至金黄后,他懵了。
怎么说呢?
真香。
在后天的努力下,长公主慢慢摸到了一些法门,做起菜来也像模像样了。
只是阙离还不明白她使劲折腾的原因,直到几天后。
临近夏日,夜里也慢慢变得燥热,他像往常一样处理完朝中事务,回到寝宫传膳时,冯吉久久都没有出现。
殿内也未掌灯,黑沉沉的。
他疲乏地揉了揉后颈,微阖着眼睛,倚靠在窗前。
忽然,阙离听到了窗外燃起的烟火声。他回头望去,一朵接一朵绚烂的烟花绽放在夜空中。
他愣愣看了好久。
不是烟花迷人,是夜色下燃放烟花的人,哪怕只是背影。
少年低头笑了笑。
等她燃完,他推开窗,单手撑着窗框,翻跃到了外面。
他悄悄走到阙宁身后,踩着她的影子,一步又一步追随。
直到她回头,发现了他。
漫天烟火下的光影美得不真实,少女扬起笑脸,明眸善睐,大声道:
“阙离,生辰吉乐!”
少年怔在原地,仔细想了好一会儿,才确认今天是什么日子。
他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