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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1 / 2)


戚映竹唤不出时雨,哄了半晌,时雨仍不出来,而她已有些疲累。戚映竹想了想后,从客房门前离开了。

戚映竹一走,时雨就拉开了门。

楼下掌柜和小二在柜台后忙活算账,一只手在柜台上敲了敲。掌柜抬头,看?到黑衣少年淡漠的脸色:“我有事?找你,答应吧。”

时雨心中后悔,他怎么不理智地多开了一间房?那……多贵啊。

掌柜听他话说得不妙,立刻变脸:“你以为你是什么人?”

小二惊叫:“掌柜的!”

时雨手向前一伸,扣住掌柜的手腕。掌柜脸色几下变得苍白,想要呼救,自己却艰难地开不了手。一旁小二眼见不好,转身要跑,却见时雨另一只手在柜台上一敲,一方砚台弹起,不知如何,那砚台砸向小二的后脑勺。

“砰”一声,小二被一方砚台砸晕。楼下转悠的客商们,全都向这边看来。

再有一个小二?贴着墙发抖,他被时雨抬目一望,这小二比之前的机灵,连忙对四周要围过来的人说:“客人放心,放心!只是他被我的砚台砸到了,没事、没事。”

时雨俯身靠在柜台上,仍抓着?掌柜的手。他眼神依然清澈平静,不见杀气。但是……掌柜额头上冷汗涔涔:“客、客人……有话好、好商量,我、我都答应。”

他的手腕被松开。

听到时雨说:“我不要后面开的那间房了,你给我全额退了。”

掌柜:“……?”

他被威胁到这个地步,差点死在这人手下,这个少年的要求,仅仅是退钱?掌柜盯着时雨半天,时雨以为他不愿意,不觉偏头思考,看?是否要再威胁一下。

然而这掌柜沧桑无比道:“少侠,你若只是要退房,直说便是……何必如此?”

——早早说了,他也不用吃苦啊!

时雨诧异地眨眨眼。

时雨认真地将掌柜还回来的铜板一枚枚藏进腰包里,他低头数钱时,耳听八方的能力让他注意到戚映竹的影子。时雨仍在生气。

——堂堂“恶时雨”,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难得好心地要帮一个女郎的忙,那个女郎还拒绝了。

时雨很生?气!

戚映竹太弱,他即便生?气,都寻不到出气的地方。只怕自己碰她一下,她就倒了。这般憋屈的感觉萦绕少年心房,时雨能想出的法子,就是不理她。

“时雨——”

戚映竹借了客栈的后厨灶房,想熬一碗银耳汤去哄时雨。她在汤里加了不少糖,自己压根吃不了,除了时雨也没人会喝。戚映竹小心地端着?这碗烫,走到客栈门前。

她竟然刚进门便看?到了站在柜台前的时雨,戚映竹开心地唤他一声。时雨扭头看?她一眼,把他的荷包一收,掉头便跑。他身形快极,如风如雾,几个纵跃间,待戚映竹踩进了客栈大门的门槛内,她已经看不到时雨了。

戚映竹:“……”

她心里好气又好笑,但想了想,戚映竹还是慢吞吞地端着?银耳汤上楼,要再去敲客房的门。那掌柜和小二缩在墙角,见到戚映竹和时雨认识,他们眼睁睁见那美丽女郎去上楼寻那家已经换了人的客房,然而因畏惧时雨,他们又不敢开口。

时雨坐在客栈外的参天古树的浓郁枝叶间,他晃着?一条树枝,明晃晃的阳光从他肩头擦过,照入客栈的走廊中。时雨托腮,看?着?戚映竹站在那间他已经退房的客房门前。

时雨本性的“坏”“恶”,始终影响着?他。何况戚映竹那般带他,他怀着?一腔要报复的心,看?到她弄错了,也不出声,就静观不动——

戚映竹敲敲门,好声好气:“时雨,别生气了,是我之前话有歧义,让你误会了。

“时雨,我本生在此地,家里姆妈归处也未曾解决。何况我体弱如此,如何能跟你走呢?

“我也不愿走远啊。我只是想过平静的乡野生活……”

她絮絮叨叨,声音又低又柔,在门口说了许久。坐在窗外树上的时雨,听着听着,他越来越别扭,越来越觉得哪里不舒服。他不能体会到戚映竹的心境,可是他坐在阳光明亮处,看?着?光暗明灭处的戚映竹,微微发起了呆。

他想到了昨夜。

他没有语言形容那种感觉……但是她菱粉一样洁白的脸,瀑布一样压在枕下的长发,面颊的绯红……每逢他弄得厉害了,她欲哭未哭的声音,她抱着他哀求的语调……

这一切,都让时雨格外有感觉。

时雨呆呆地看着?,他喉结滚动,想要跳下去抱住她,翻滚进床帐内去玩一些让大家都很高兴的事?。然而他谨记着?自己不能被戚映竹欺负,恶时雨不能被任何人欺负。

时雨在树上僵坐一会儿,看?戚映竹仍对着一道门念叨。他渐渐觉得她可怜,并且因为觉得她可怜,而自己开始不舒服。时雨说不出这种不舒服的原因,但他开始更加生?戚映竹的气:

为什么一直对着?一个空门说话?

门里面没有人啊!

时雨已经走了,时雨已经退房了,时雨不在那里……笨蛋央央,为什么不直接推门呢?

戚映竹始终不推门,始终对着一扇门说话。坐在树上看?她的少年再忍不住了,时雨手指一弹,一道劲风拂去,吹拂起女郎的衣裙。戚映竹耐心地说话时,她面前禁闭的门“吱呀”一声,轻轻地被风催开了。

戚映竹一愣,这才顺着门推开的缝隙将门向里推开。她不好意思道:“时雨,我不是故意要进来的。我只是看看?你,时雨……”

戚映竹怔住了。

屋里干干净净,没有她以为的躲在那里听她说话的少年。戚映竹呆站了一会儿,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她端着?那碗银耳汤,转身下楼时,步子略微趔趄了一些。

时雨坐在树上,好奇地看着?戚映竹和那楼下的掌柜比划,说话。距离太远,客栈中的声音又太嘈杂,时雨听不清楚他们说什么。他只是看戚映竹问过掌柜后,她发了一会儿呆,将银耳汤留在了柜台上,上楼回房。

下午的日头暖洋洋的,时雨倚在树上歪了一阵子,便也闭眼,稀里糊涂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甚为舒服,时雨醒来时,已经漫天银星,黑夜降临。时雨从树上跳下,懒洋洋地舒展懒腰,重新找到了自己向来平和的心境。一觉醒来,他对戚映竹的气消了很多,重新关注起了她。

戚映竹所在的客房,早早灭了灯。她睡在床板上,凝望着?床榻前的一点儿稀薄月光。客栈的被褥散发着一股潮气,枕头也是硬邦邦,身下的木板床一动便“吱吱”出声。

戚映竹却也不会频繁翻身。

她静静地躺着?,想着以后的出路。她还是不能将姆妈一个人扔在山上不管,最起码这些事?,应该有个后续,而不是一不如意,她就躲开跑了。不如,趁这次机会,让姆妈也回京城去吧……

“吱呀”。

窗户被轻轻推开,一个人窜了进来。戚映竹一愣,屏住呼吸,那人刚进来,随意地关上窗,脚步飘忽地就往床上来。床帐被人掀开,一个颀长无比的人影钻了进来,掀开被褥。

戚映竹结巴:“时雨?”

少年从鼻子里懒懒地哼了一声,含混无比。他上来就抱住戚映竹,将她压在身下,埋在她颈间亲她。他手箍住戚映竹的腰,手指轻轻挑几下,女郎的衣带就被摘开。

戚映竹茫茫然然地被他索吻,脸颊与脖颈都被他亲一遍。他的气息向颈下游走,手指搓开的衣带让戚映竹肌肤一凉,他的手揉了进去……戚映竹慌乱地抓住他的手,涨红脸:“别这样。”

时雨仰头,漆黑的眼睛看?着?她。

他漫不经心,带着几分懒:“玩嘛。”

戚映竹仍有些世俗之礼的困惑,努力地恪守:“昨日才、才……那样过。我身体有些不太好,我不能再与你、与你……”

她小声学他的话,说出口就红透腮:“……玩。”

时雨失望地“哦”一声,郁闷戚映竹之弱。然而时雨只失落一阵子,就很快有了精神,他追根究底:“哪里不舒服啊?”

戚映竹说不出话。

时雨直直地看着?她,想了片刻说:“那给你口一次,好不好?”

戚映竹:“……?”

她的迷茫被他看?得很清楚,黑暗中,少年面无表情的脸上带了笑。他一翻身,泛着?懒劲地抱住她的腰,从后贴住她,用手跟她比划了一下。戚映竹被吓得一吸气,说:“不、不用了……”

时雨:“你好害羞啊,干嘛这样?这样就玩不起来了。”

他说:“我有很多玩法呢,你就不想试试么?”

戚映竹涨红脸,肌肤因他身后的贴近而更加烫。她知道自己在做坏事,所以心脏也砰砰跳。只有在床帐中,只有在极逼仄的地方,戚映竹才能支支吾吾地说出口:“我、我……你让我适应适应。时雨,你太大胆了,我一下子,确实跟不上你。”

他无拘无束,无所顾忌,漫无目的;他是春夜,是细雨,是清风……她妄图流连春夜,追随夜雨,捕捉清风。这样大胆妄为的事?,超过戚映竹十几年对自己的认知。

她被他吸引的同时,亦是自卑的。

戚映竹缓缓地转身,面对着?时雨。幽暗中,她鼓起勇气,轻轻地靠上去,抱住时雨的腰。她很喜欢他那窄而直的腰身,时雨不知道这带给她多少安全。

戚映竹小声:“我可以和你说心里话么?”

时雨睁大眼:“你说呀。”

他以为她的迟疑,是因为他的不能理解。时雨心里刺扎一下,却仍试图尝试:“我会努力听懂的。”

戚映竹额头抵着他的脖颈,轻声:“下午我去隔壁客房找过你,但是门开了,你不在。”

时雨心虚地“唔”一声,眼眸闪烁。

戚映竹叹气:“那时候,我以为你走了。”

时雨呆了片刻,不确定地问:“你觉得我走了,是我以为的那个意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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