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樱发誓,在她短短的二十年人生里,真!没有玩过比这破游戏还难玩的游戏!
无论是站着、蹲着,还是趴着瞄准,她都打不掉敌人一滴血。哪怕那敌人看起来像人机,都不还手任由她打。
与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身边的那位,甚至在跑路期间,都能随手掏出狙击qiang给给敌人来个瞬瞄爆头。
……这位说没开锁头挂,阮樱都不信。
但是他为什么叫“迟神”,她算是明白了。
“那我去舔包了?”玩了大半局,阮樱也学会了几个专业术语,自认为伪装得很成功。
敌人死后会变成一个盒子,他生前所搜集的所有物资,都可以被“舔”走。
得到老板的许可后,阮樱操纵着人物啪嗒啪嗒跑到盒子面前,默哀零点零一秒,然后舔包舔得很开心。
虽然只是一个游戏,但她莫名在这个叫“迟神”的男人身上,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只要有他在,她就不可能会死。
不过这一把游戏,老板并没有按照原定的战略和简意修两人会合,而是带着阮樱一路打野,最后一个毒圈里,阮樱跟着他一起爬上了决赛圈里最高的山。
俩人趴在山巅上,半边身体都悬空,却可以看到低处所有的死角。
看小地图,简意修和戴佳还在疯狂掉血,往安全区赶路。而他们两个人已经过上了悠哉的养老生活——仅对阮樱而言。
毕竟这一路,老板时不时摸枪打人,还是挺忙的。
阮樱差不多明白,大约再有十分钟,这局游戏就要结束了。她看着趴在自己身边的游戏人物,突发奇想,用八倍镜瞄准了他的脸。
emmm虽然现在已经可以自主捏脸,但是这位老板的角色仍旧是最初始的默认亚洲面孔,莫名让阮樱想到他同样简练的微信风格。
他正操纵着人物默默换低倍镜,毕竟在最小的圈里,八倍反而是累赘。可惜此刻的阮樱,还不懂这些硬姿势。
或许绝对实力就是拒绝一切花里胡哨吧。阮樱默默想。
哪怕开着麦,老板也很少说话,简意修和戴佳两个人足够把场子热起来,阮樱也很少搭腔。
毕竟她也不知道说什么。
她只能默默数着老板的击杀数,时不时拍点彩虹屁。
老板对此也很沉默,看起来不是很受用,所以后半局,阮樱也不怎么说话了。
小地图上的倒计时慢慢减少,阮樱握紧了枪把,随时准备进入战斗状态。
最后三分钟,只剩丝血的简意修两人终于进了安全区,却被人两枪带走,气得戴佳差点怒砸手机。
而因为骤然减少的人数和开始缩决赛圈的提示,让阮樱的心里,就好像有一把小鼓在咚咚咚得敲。
在她身边的男人没有丝毫紧张,甚至还扔了几个药包在她面前,平静的语气里细听还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一会儿开始打药。”
“哦哦!”阮樱手忙脚乱地将药包收起来,并给枪里上满了子弹。
由于简意修两个人都在观战迟神视角,他们倒也没发现,阮樱的枪在这不足五十米的地图里,还装着八倍镜。
也就是说,一旦有人跑到阮樱的视角里,她开镜会瞬间瞄到毒圈外,根本找不到敌人在哪儿。
这个时间空档足够敌人秒杀她。
可阮樱丝毫不知道,严肃地等待最后决战的到来。
圈越缩越小,敌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趴着别动。”迟神嘱咐一声,翻身而起,随手换了一把冲击步/枪,转头绕到了两人身边的石头后。
阮樱此刻代入感太强了,她甚至收敛了呼吸,压制住自己的声音,生怕不小心被敌人窥探到自己的行踪。
身边枪声骤然响起,小地图上人数再减一,现在只剩三个存活者。而她老板的ID还亮着,让阮樱松了一口气。
“紧张?”她这声轻轻的呼吸,没有逃过迟神的耳朵,他好像带着点笑意。
阮樱知道他在和自己说话,但是一位出色的陪玩师,怎么可能为这点小场面而紧张?
“怎么可能紧、张啊哈哈。”阮樱咽了咽口水,打哈哈。她确实怕,如果等会老板死掉了,三个人一起看她操作,她就暴露了!
宋婕睁着眼睛说瞎话,她根本还不会玩!就让她来顶!她顶不住!
北食堂的饭,她一定要双份的!
“那就好。”迟神的声线带了一点轻松。
阮樱还没反应过来!他人就直接跳下了山!这可是高达几百米的山啊!!人物跳下去直接半残,随便补一枪都要死了!
阮樱瞪着眼睛看着老板人影消失的方向,耳机里传来他不疾不徐地嘱咐,“打药。”
阮樱打开界面,就听到他继续说,“急救包。”
这种危险存亡的时刻,阮樱根本不敢马虎,将绷带换成急救包,点击使用。
山脚下已经传来枪声,阮樱注意着自己和老板的血条,心里默默打定主意,如果老板死了,她就假装失足从这里掉下去……
枪声很激烈,老板的血条也在不断减少,充分说明了山脚下是一场恶战。
直到老板的人物状态变成丝血,终于!
存活人数再减一!
老板的ID还没有灭!他干掉了最后的敌人!
阮樱差点叫出声!她甚至不知道山脚下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已经感受到了危机到来的紧迫感!和现在劫后余生的幸福感!
她刚要大夸特夸彩虹屁,就看到在吃鸡提示前,老板的丝血变成零,ID栏直接灭掉。
最后存活者的头衔,飘落到了她的头顶——她这个一直苟在山顶、疯狂嗑药的、混子头顶。
是的,阮樱承认了。
她,就是个啥也不会的,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