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诚实严肃地指着虺:“不许笑话人家,做顶假发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说完她善解人意地看着朱獳,“你快捡吧,刚好举父还没传消息过来,我们可以等你一会儿,我看好像是被掉在了那?个?方?向。”她指了指地上。
她目光炯炯地看着朱獳,“捡呀,要我们帮忙吗?”
朱獳的脸都要红透了:“不用了,您能别看着我,先走行吗?”这或许是一位斑秃妖最后的尊严了。
“哦哦,行啊,那?我们就在门口碰面吧,你小心?点,不要被人类发现了。”然后拉着虺先走了。
虺有些不乐意:“老大,你也太好说话了。”
宁诚实摇摇头,语气有些愧疚:“毕竟他的发型变成那?样,也有我一部分的错。”
正说着,举父的消息来了,他发来了一串地址,是离动物园很近的一个?小区。
两人站在墙角又等了一会儿,从里面翻出了个?人影,虺一闻到妖味就翻了个?白眼,“总算出来了,你到底是掉了多少毛?找这么?久,还有没有点时间观念啊?”
“你又想吵架了是吧?”
路灯下,来人长得?俊眉秀目,头发不长,只是头顶的发际线有着两个?明?显的缺口,十分夺人眼球。
宁诚实盯着看了两眼,便强迫自己转过脸去,维护朱獳岌岌可危的自尊,“好了,既然来了,那?咱们就出发吧。”
几人绕过了安保,轻而易举地潜入了小区内。夜色深深,小区里的住户不多,也没什么?人影出来活动。
“十六栋,五楼面向马路的窗口。”宁诚实报出了举父给?的地址。
“十六栋,就在那?!”朱獳指着他们身后说道。
走近了,几人就看到举父正在楼下徘徊,一见他们就迎了上来,“老大!”
他眼睛随意一瞥,瞥见了有些陌生的朱獳,热情地跟他握手?:“哦,这位一定就是……”他突然话音一顿,目光不可自抑地看向他的头顶,“您这发型,挺别致呀。”
朱獳简直羞愤欲死,“你们两兄弟商量好的是吧?”
举父莫名其妙地摸摸头:“啊?”
宁诚实赶忙调解:“你别生气,举父跟小蛇不一样的,他不是在讽刺你,他只是说实话。”
举父忙不迭地点头:“对对对,我说的都是发自内心?的实话。”
朱獳:“……”他发自内心?地更加自己觉得?被讽刺了。
宁诚实抬头转移话题,“姚露露就住在那?里是吗?”
举父看过去,点了点头,“我看了一下,那?个?房间里有两只狗,好像是专门用来养宠物的。”
“很好,我们要解救的对象就在那?里。”
宁诚实左右观察了一下,五楼的高度,可以接受。她搓了搓小手?,“我上去看看。”
“老大,我送你上去吧。”虺想要变回原形,被宁诚实制止了,“这在城市里呢,你还是保持人样吧,万一吓到人就不好了。”
她往后退了几步,然后飞快地助跑冲刺,一道虚影闪过,她脚踩着墙面,一下子窜上了数米高,抓住了二楼外墙的空调支架,然后小腿摆动,晃了晃,晃到了窗户的正面,踩在了窄窄的阳台上,再接着如法炮制上了五楼。
虺仰着头感?慨:“幸好老大是一只有社会责任感?的妖怪,不然万一走上邪路,那?就是人类的灾难啊。就她这身手?,别说一夜十八家了,整个?小区给?偷光那?都算收着力了。”
朱獳难得?没跟他呛声,而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这间房间的窗户留了条缝,宁诚实透过窗户望了进去,房间很大,但空荡荡的,只有一架沙发,沙发旁确实如举父所说,卧着两只体型娇小的狗,毛发雪白松软,但看上去有些无精打采。
房门突然被推开?了,是姚露露,她将?手?机按了免提,随手?丢在了沙发上,然后走近两条小狗。
电话那?头一个?女声说道:“今天怎么?样?”
应该是经纪人。
姚露露目光阴仄仄的,手?轻轻地从小狗的背上滑过,“别提了,早知道就不来了,倒霉死了,所有人都针对我,尤其是那?个?小孩儿,老抢我镜头,那?么?大条蟒蛇都能冲上去,邪门得?很。”
宁诚实注意到小狗微微发着抖。
她又报了一长串自己出糗的镜头,“你回头跟节目组说一声,给?我把这些镜头都删掉,要是放出去我肯定要掉粉!”
经纪人沉默了一会儿,有些无语:“要不你干脆告诉我哪些镜头能放?”
“我有什么?办法?”她恨声说道,看着手?下的小狗,蓬松的雪白的毛,让她想到了动物园里的那?只白狐,也是让她出糗的罪魁祸首之一,顿时火上心?头,一手?掐住小狗的脖子,一点一点地加力。
经纪人听到了动物的呜咽声,明?白过来,语气无奈:“你又开?始了?”
“我压力大,解解压怎么?了,一只狗而已,又不是人。”
“算了,我也懒得?管你,但这件事千万不能暴露,不然你就完了知道吗?”
“知道了,这小狗毛长,掐了又看不到印子。在动物园的时候我也一直忍着呢,我当?时真想把那?小兔崽子的脖子掐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