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空隙,其余所?有的弟子都一涌而上,三十把剑尖全部对齐了他。
陶子赫右脚一蹬,想飞高?冲开包围圈。不料插在胸中的那?把剑竟随着那?名弟子的去世而自爆。
“轰隆!”
巫夏的瞳孔倒映着他坠落的身影。紫色的雷电中,他就被那?么一群人围攻,居然始终看都不看她,也不曾向她求救。
一股怒火自她心中腾地燃起。
素手一翻,秋雨剑唰地荡开一层层气浪。这些磅礴的气浪甚至逼得近一些的弟子不得不放弃击杀陶子赫,返回?头来阻挡她。
巫夏提着剑冲过去。
按兵不动的贺清半路拦截,或许一直认为这个小师妹不厉害,他没有使出全力。所?以当他的剑被巫夏挑开,摔落在地时,他是懵的。
巫夏冲进包围圈,莹莹剑光闪烁,汹涌的剑气攫住每一个人。她站在正中心,脚边半跪着陶子赫。
她手一松,秋雨插入土里。豆大的雨滴突然劈头而至,暴雨倾泻,滚滚雷云朝她聚集。
众人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本?能地感?觉到威胁想要离开。
陶子赫按住跃跃欲试的阙罗,猩红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刚刚……阙罗和巫夏共鸣了?
他捂着心口?站起来。以前是他保护巫夏,现?在是巫夏护着他。
她眼中没有愤怒,没有决绝,而是一种几乎与冷酷的冷静。
这不像她。
最后一片雷云也飘到二人头顶时,巫夏仿佛成了一个导体。连接这片天际和秋雨的导体。
她手一挥,这片范围内所?有的能量从她身上经过,传给秋雨。一瞬间,秋雨剑剑光逼人,无人敢视。
“秋雨吟!”
短短三个字从她口?中说出,却成了伤人的利器。
陶子赫看到这三十几个弟子瞬间眼神?呆滞,形容狼狈,完完全全失去知觉倒在地上。
陶逸春震惊地跳出包围圈,他似乎不能理解巫夏为何一下变得这么厉害,居然朝陶子赫投去疑惑的目光。
陶子赫也不解。
巫夏的改变似乎只是一瞬间,但他与她朝夕相处,却又隐隐觉得一切都合该如?此。
地上躺着死猪似的三十几个弟子,巫夏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陶子赫,御剑飞行。
贺清和陶逸春两个人被甩在身后,他们?也没有那?个能力去追她,她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只是一眨眼,她似乎就消失了。
巫夏把陶子赫扔到一家医馆,逼着瑟瑟发抖的医修给他检查疗伤后,这才松了口?气。
注意到陶子赫神?情怪异,她慢吞吞地把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是不是很奇怪?我感?觉调动灵气时很畅快,很自然,不像以前那?般晦涩。所?有的招式都在我脑子里记着,但我以前用?不了或者不熟练。但现?在我感?觉,只要我记住,那?天底下就没有我用?不了的招式。”
防止他不信,她嚯地握住他的手心,阙罗凭空被她召唤而来。
“这一切都是因为郁念,她似乎把我身体里什么东西捏碎了。”
陶子赫手动了一下。
巫夏轻轻呻.吟一声,她没好气地拍掉他的手,托着下巴一脸担忧。
“她还说,阙忻、我和她是蝶魔。不要让无方?发现?我的魔核。”
“我的……魔核。”她呆呆地重复这一句,“我现?在觉得,最重的事是回?趟巫山。我要找岚岚,我要问清这一切!”
“好。”陶子赫应下,“那?魔族攻打百祁山的事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她撇着嘴,十分愤懑:“他们?都不相信我们?!唉!你都不震惊不害怕的吗?我可是蝶魔!”
陶子赫挑了挑眉,“那?我可是叛出师门,身怀妖刀阙罗的弟子,你都不害怕吗?”
巫夏语塞,她拍拍脸颊,干脆爬上床和他一起躺着。
“我困了,想睡觉。”
陶子赫的身子僵了一瞬。
巫夏睡得很快,睡相不太老实,翻身时右手的指节抵到了他的腰。
他维持着这个姿势做了好几个时辰。
医修来给他换药时都无语了,“道?友,放松。你这样伤口?容易开裂。”
陶子赫:“……”
巫夏睡眼惺忪地起来,待他休息得差不多时,二人风风火火地赶往巫山。
巫山是蝶族的老巢,也是修真界最大的非人族聚集地。
由于蝶族幼崽都要被输送到各个门派家族,还时不时地有人来偷孩子,所?以巫山的守卫是很严的。
巫夏和陶子赫站在树梢上眺望,发愁该怎么进去时,一只小小的蝴蝶落到她肩头。
它的触角动了动。
巫夏懂了。
虽然这里面大部分都是不能化蝶的幼崽,但是巫山一年四季如?春,哺育着各种动植物。
人不能进去,那?她就化蝶啊!
只是陶子赫……
“你去吧,我在外?面守着,有危险叫我。”
巫夏立即化蝶,跟着那?小小的黑蝶,绕过重重的守卫,飞进巫山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