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折腾完月影出来后,心满意足的回到了自己的寝殿,只是他嘴角的笑意还没来得及落下,便听见外面宫人慌慌张张的进来禀报,说是天牢着火了。
他按着?抽疼的额角,随手将一旁空着的茶盏用力掷在宫人的脚边,怒骂道:“这点小事?也要找朕,你们干什么吃的。”
那宫人小心的瞄了一眼林清的脸色后,还颤颤巍巍的说道:“天牢的火已经扑灭了,只是……”
林清只来得及听清楚了前面半句,“扑灭了还来找朕?就这点小事??真当朕闲得慌吗?”
宫人擦了擦额上冒出的虚汗,小声的回答道:“不……不是的,还有……今日白天压进天牢的那个罪犯不见了。”
“什么?”林深猛地直起身,看向跪着不远处瑟瑟发抖的人,“你说什么?再给?朕说一遍?”
“奴才刚才说,今日送来的那名罪犯不见了。”
他站起身,气的绕着?桌子来回走了好几圈,嘴里止不住的骂道:“朕就知道,朕就知道,一定是林深将人带走了,他白天那副不在乎的样子就是故意在朕面前装出来的。”
“他胆子还真是越来越大了,真是越来越不将朕放在眼里,真是反了他了。”
林清陡然停住脚步,看着?站在一旁的李公公,压制着声音中的怒气,吩咐道:“李公公,你去给朕把禁卫军首领叫过来。”
“现在,立马,马上,还不给?朕快去!”
听着林清催促的语气,李公公不为所动,反而懒散的抬了抬眸,示意躲在一旁的小太监出去后,这才走到他身边,好声好气的劝道:“皇上您先消消气?为别人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当?但?……这么晚了,您找禁卫军首领做什么?”
“朕消气?他林深都冒犯到朕头上了,这让朕还怎么消气。”林清将放在桌子上的茶水猛地灌了一大口,皱着眉解释道:“朕找首领,自然是要捉拿他一个现行,朕倒是想要知道,面对这种?场景,他还能如何狡辩?”
李公公站在原地想了想,“恐怕不妥。”
“以林深的奸诈,一定会在禁卫军首领到来之前,便会将一切的证据抹去,到时候,您不但?找不到任何证据,反而还会影响您的名声,这样的话,那群言官指不定又要上谏述说您的不是了。”
李公公的话让林清的思绪清醒了一些,但?面上仍有些不甘,“难道你就要朕平白受了这口恶气?难道就要看着?林深他在真的面前猖狂?”
李公公连忙摇头,“怎么会呢?”
他眼中闪过几道思索的神色,很快便尘埃落定,他凑到林清的耳边,低声道:“皇上不用着急,老奴倒有一计,保证会让林深吃个这个暗亏。”
林清闻言来了兴趣,“你说说看?”
李公公:“您不用急,明日便是大朝会的日子,按照惯例,林深身为王爷,是一定回过?来上朝的,到时候,您只需要……这不久行了吗?”
林清摸着自己的下巴,思忱了一会,随即点点头,“那就按你说的做。”
*
眼见着?月影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身上也不像之前毒发是一直疼痛的颤抖,林深松下了一口气,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在一旁收拾着东西的燕云寒,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跟本王出来一趟。”
燕云寒手上的动作一顿,但?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医疗用具收拾好之?后,便出了门。
林深背对着房门,站在庭院的树下,正望着?天上的满月出神。
圆月的光芒柔和?的铺洒下来,尽管是漫无边界的黑夜,但?是在这月光下,却依旧让藏在阴影处的一切无所遁形。
他恍然忆起,他和?月影相见的那一日,也是这样的月亮,只是那日正直中秋,而现在,早已过?去了数个日月。
身后逐渐传来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林深没有回头,而是直接出声问道:
“月影身上的毒,你早就知道?”
突如其来的问话,打破了这黑夜里的安静,也扰乱了燕云寒本就不平静的心,他的目光落在面前人的背上,似有痴迷,带着留恋,最终化为一片平静。
他说:“知道。”
“你知道?”林深赫然转身,一脸不可置信,“那你为何不告诉本王?”
燕云寒安顺的垂下眸,“他……不让属下告知王爷,说是不想让您因为这个愧疚,更不想您因此去求林清。”
林深眼中的怒火突然就熄灭了,他用手挡住眼睛,想要以此遮住自己眼中的狼狈。
他压着?嗓子继续问道:“他还说了什么?”
“他知道他命不久矣……”
林深整个人瞬间就颓废了下来,他无力地靠在身后的树干上。
片刻后,他抬起头,眼中多了点点亮光,“你医术这么厉害,你一定能够研究出解药的对不对?”
只是燕云寒的摇头毁掉了他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
他听见他说:“这毒十分的古怪,属下先前一直以为会是前朝所留,但?是直至前几天查了古籍,才发现这毒跟前朝的毒有所相同之?处,但?却不是完全相同的。”
“也就是说,这种?毒药是一种?全然陌生的新型毒药,没有药方,也制不出解药。”
林深努力克制着心中的情绪,“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