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脸上的笑意顿时僵硬在唇边,就连神色也有些怔愣,“我以前……是没有助理的吗?”
江晚点着头回应,“是啊,以前你不是一直不喜欢别人动你的东西吗?又不喜欢别人靠你太近,拒绝了好几个公司给你分配的助理,所?以你身边就再也没出现过助理了。”
林深的眉头微微皱起,“之?前没有吗?可我怎么记得……”
“记得什么?不过,你现在是想要助理了吗?”江晚抬眸看了一眼林深,接着低下头打开?手机的通讯录,翻了翻里面的号码,说道:“想要也行,那我现在跟公司那边说一下,让他们派几个人过来,正好也可以在这段时间照顾你。”
林深下意识的点点头,正想要答应江晚,脑海深处却猝不及防的响起一道声音,“那就说好了,以后我便是你唯一的助理。”
“我们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与这声音同时出现的,还有一些飞快闪过的片段。
林深用力的捂住脑袋,想要挽留刚才飞快闪过的画面,只是那些模糊的记忆消散的太快,让他来不及反应便只剩下一片空白。
“唔~”
被室内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江晚手中正要发?出去的短信,她看着痛苦蜷缩在床边的林深,顾不得手机中等着自己处理的事?情,伸手扶住林深,焦急的问道:“林深,你怎么了?是头疼吗?我去叫医生过来。”
声音落下后,脑中混沌的思绪回归清明。就连方才令他痛不欲生的疼痛也消失不见,就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他产生的错觉一般。
但……
林深看着自己还在细微颤抖着的手,可这又明明告诉了他刚才的那阵疼痛不是错觉。
手?
手!
林深看着自己右手无名指上面的黑痣,他隐约记得,在刚才那些闪过的片段中,有一幕便出现了这样的一只手,就连黑痣的位置都与他一模一样。
只是与他现在有些不一样的是,那只手上带着一枚戒指……
而在他过往的记忆中,他从未戴过任何戒指!
所?以,他究竟忘了什么?为什么他的记忆中会出现这样的一幕?
林深用力的闭了闭眼,压抑住心中莫名的慌乱,他抬起头,握住江晚的手腕,轻微的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没事。”
江晚看着林深苍白的脸色,不赞同的摇摇头,“你这样怎么可能没事?,我还是去叫医生过来吧。”
手上的力道被倏地加紧,“江姐,真的不用了。”
“不用就不用吧。”江晚被林深的眼神吓了一跳,用力抽回自己被禁锢的手,她揉了揉自己被捏红了的手腕,疑惑的看着林深,“但你刚才到底怎么了?”
林深瞥了一眼江晚的手腕,“抱歉,刚才失态了。”
他靠在枕头上,垂着眼眸,左手无意识的摩挲着右手无名指上的那颗痣,低声解释道:“刚才……可能是昏迷太久了,有些事?情记不清了吧。”
“也是,你都昏迷大半个月了,有些事?情记不清也是正常的。”
林深看着正在处理手机上面事务的江晚,眼眸眯了眯,不经意的问道,“江姐,你还记得我当时究竟是怎么受伤的吗?”
江晚低着头解释道:“那日正好是明盛集团的酒会,你受邀过去参加,之?后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厅里面的灯突然砸了下来,而当时的你正好站在下面,就受伤了。“
从江晚的语气中,林深听出了些许的不对,“当时是就我一个人去的吗?”
听着林深的话,江晚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神色讪讪,“原本我应该跟着你去的,只是当时缪寒那边正好出现了一些问题,我就没来得及顾上你。”
说完后,江晚才意识到现在的林深可能记不清缪寒是谁,“哦,对了,你还记得我刚才说的缪寒么?他就是……”
“我知道。”林深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话,“他是你前段时间新签的艺人,也是公司让我帮忙带着的新人。”
看着林深沉默的样子,江晚愈发?自责,“要是我当时跟着你去了,说不定你就不会遇到这些事?了。这都是怪我。”
林深从思绪中回过来神来,轻声安慰着江晚,“没事的,这与你无关,本就是我命中该有此一劫。”
他瞥了一眼江晚一直在震动的手机,“江姐,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这边已经没事了,不用你在这里一直守着了。”
江晚的眼中闪过几抹挣扎,但仍是对缪寒的担忧占了上风。
她看着从未给他带来过麻烦的林深,“那你就在这好好休息,我先去忙了,公司派来的助理应该等会就会到了。”
还没等林深拒绝那所谓的助理,便看见江晚急急忙忙的踩着高跟鞋离开了这里。
鞋跟敲击在地面上的声音由近及远,最终消失在门外。林深唇角弯起的弧度也逐渐消失,成了一道冷冽的直线。
他闭着眼,脑中不断回想着江晚刚才的话语。
果然,随着重复次数的增加,脑海深处原本模糊的记忆也愈发?清晰,只是……与此同时,增加的却是心里更多的违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