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岳明脸上端着得体且沉稳的微笑,尽管在心里暗戳戳地给瞿行舟身上又贴了无数个“自恋鬼”的标签,但是想了想自己的可观的年薪,表面上还是笑着捧场:“瞿总说的句句有理,请问您还有其他事情吩咐吗?”
瞿行舟有节奏地用右手食指敲击着桌面,沉吟了片刻,关岳明见他不说话也就只好继续在旁边站着,然后他听见瞿行舟说道:“报一下今天的行程。”
关岳明早就习惯了瞿行舟这私下和工作两种状态无缝衔接的样子,顺从地背了一遍他今天的工作行程。
“上午十点璀翡有个预约,要和您谈合作的相关事宜,下午五点杨总的慈善酒会请您参加,邀请函昨天下午的时候已经送过来了。”
瞿行舟前两天出差谈下了一份合同,不巧的是前创意总监离职,还好魏濯顶了上了,原先以为要搁置的计划可以如期进行,瞿行舟也算松了口气。
当初回国后他拒绝了进入家族企业工作,拿着自己这些年积攒下的资金创办了问渠文化,那时候他也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这样可能能和那个男人走上差不多的路,没想到兜兜转转真就碰到了一起。
瞿行舟忽然觉得,缘分这种事情好像也不是多么虚无缥缈。
而另一边的魏濯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之后继续归纳整理着自己的东西,还有上一任总监留下来的工作安排,倒是不知道门外都在议论纷纷。
不管是什么企业,都少不了工作闲谈来调剂。魏濯刚回来的时候,格子间里的员工偷偷摸摸地抬起自己的头在魏濯的身后悄悄打量着他,等他进了办公室,才压抑不住自己交流的欲望,和周围的人聊了起来。
“这就是新来的总监吗?这长相也太犯规了吧,我突然觉得自己又有动力工作了。”于琳琳捧着自己的脸,一脸痴笑地看向办公室紧闭的玻璃门,和身旁的小姐妹分享着自己的喜悦。
身旁的小姐妹干咳了两声试图提醒她,她还不耐烦地问道:“干嘛?你生病了?”
正巧策划组长安阳走到了她的桌旁,端着咖啡用手里的文件敲了敲她的桌面,笑容和蔼地问道:“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于琳琳一惊,猛地抬头叫道:“安组长好!安组长今天又比昨天漂亮了!”
试图用乖巧的表情和言语掩饰自己上班摸鱼的事实,不过她倒也不是真的害怕,毕竟安阳平时对她们这些普通职员还是很照顾的,果不其然,安阳只是笑了一下,说道:“贫嘴,你要是工作有摸鱼十分之一的积极,我也不用天天盯着你了。”
于琳琳嘿嘿一笑,抓着安阳的手腕晃了晃,眨巴着两只大眼睛说道:“安姐你最好啦,人家保证马上完成工作,把文案送到您的手上。”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吗?”安阳悠悠地端起咖啡杯,冷笑了一下。
于琳琳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她不是真的生气,于是大着胆子凑近了一些,小声问道:“安姐你偷偷和我说,新来的这个魏总监人怎么样啊?”
安阳不搭理她,按着她的头把她按回了椅子上,瞥了她一眼说道:“好好工作,别老问些有的没的,让你改的策划案你改完了吗就往我跟前凑。”
于琳琳噘着嘴应了下来,看着安阳离开的背影,叹了口长气,抓着小姐妹的手臂欲哭无泪道:“安姐真是冷漠。”
小姐妹无语地看了她一眼,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这还不满足?要不把安姐换成林如云,看你还敢不敢上班摸鱼。”
“行吧行吧,工作工作。”于琳琳举手投降,要知道林如云可是出了名的小肚鸡肠不好惹。
林如云,正是设计组的组长,她这个人对手下的人向来没什么好脸色,设计部的不止一次到她们这边诉苦,说林如云对上面惯会讨好逢迎,对底下的人就跟周扒皮似的,总归没几个人真心服她。
可是偏偏原先的创意总监就爱吃这一套。
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们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小职员,胳膊怎么拧得过大腿,原先也有头铁的,结果闹到了总监那里又怎么样,还不是收拾铺盖滚蛋了。一来二去的,忍不了也就那么忍下来了,都是成年人了,逞一时之气丢了饭碗这买卖可不划算。
想到这里,于琳琳又叹起了长气,她刚才问安阳魏濯怎么样,就是怕走了个陈总监,又来了个陈总监。
“我就是看不过安姐再受气嘛。”于琳琳撇着嘴一边写文案一边和小姐妹说起了前总监的种种恶行。
职业场上的勾勾弯弯不比其他地方少,原先的总监惯爱听好话,安阳又是个不会讨好的,林如云仗着总监偏心,没少和她别事。好在安阳护短,没让底下的人受什么委屈。
不过天意莫测,林如云巴结了那么久的陈总监还不是说走就走,她原以为自己能趁机借陈总监说说好话升个职,结果又空降了个魏濯。
于琳琳没事就爱去打听八卦,压低了声音和小姐妹说道:“我可听说设计组的人说了,林如云这两天可是气坏了,正窝着火气没出撒呢,我和你讲哦,她要不在魏总监闹出点动静来,我名字就倒着写……”
不过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还传不到魏濯的耳朵里,但是第一天任职,立个威严还是不能少的,于是他思忖了一下,决定一会儿召集部门组长开个短会,尽快熟悉一下部门状况。
魏濯让助理安排下去后,才得空休息一会儿,从KU离职,再到任职问渠,不过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他原先和周匀说自己对以后没有计划这件事情并不算假话,如果周匀没有给他陆雪的名片,也许现在他还在家里画着不知所谓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