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烧了?”瞿行舟关掉了电脑上还没处理完的文件,起身去找外套,“多少度,吃药了吗?”
魏濯窝在床上,把被子往身上扯了扯盖好,拧着眉忍下浑身的不舒服,回道:“快三十九度,没细看,药吃了。”
瞿行舟听到这,忍不住啧了一声:“地址发我,你先闭眼睡会儿,我一会到。”
“好,”魏濯翻了个身,用下巴压住被子,“谢谢你。”
瞿行舟拿衣服的动作停了一下,接着干巴巴地解释道:“我们是朋友,不用谢来谢去。”
魏濯挂断了电话,打开微信把自己家的定位发给了瞿行舟。他现在浑身发烫,但手脚却是冰凉的,整个人蜷缩在了被子里,还是觉得冷,脑袋昏昏沉沉地就睡了过去,手机掉到了地毯上都没有发觉。
瞿行舟叹了口气,看着魏濯发来的定位,匆忙换上了外套,拿着手机下楼。
下楼的时候迎面碰上了刚刚回来的瞿琢陆,瞿琢陆看他这么着急地往外走,心里疑惑,于是问道:“你这是要去哪儿?”
“有事,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瞿行舟绕过了瞿琢陆,拿起回来的时候随手搁置在鞋柜上的车钥匙,头也不回地出了家门。
瞿琢陆一个人站在客厅,看着被甩上的大门,心道瞿行舟不知道又在发什么疯。
天刚刚暗下去,路上车子行人不算太少,一瞬间路灯亮了起来,和街上红色、白色的车灯映照在一起,影子在马路上被拉成了一条不甚明晰的长线。
等到瞿行舟到魏濯家楼底下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透了,明晃晃的月亮挂在天上。
站在魏濯家门口,瞿行舟按响了门铃,却久久无人应答。因为担心魏濯一个人在家里病着,瞿行舟思考了片刻最后还是拨通了他的电话。
魏濯被手机的铃声吵醒,眼前朦朦胧胧地看不清东西。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一个亮起的手机屏幕劈开了黑暗。魏濯撑起身子,扶着床边弯腰捞起了吵个不停的手机,没有看备注就滑到了接听。
“喂,哪位。”魏濯摔回到床上,捏着眉心出声问道。
“瞿行舟。”那边答道。
“瞿行舟?”魏濯这才清醒了一些,打开床头灯看了眼时间,“你现在到哪儿了?”
“你家门口。”瞿行舟又敲了敲门,问道,“能来开一下门吗?”
魏濯听到了敲门声,于是连忙床上坐起来:“你等一下。”
魏濯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衣,领口开了两粒扣子,隐约可以看见锁骨。他扶着门框,给瞿行舟开了门,脸颊因为发烧还有些微红:“抱歉。”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瞿行舟伸手试了试魏濯额上的温度,“还有些热。”
瞿行舟的手很凉,覆在魏濯的额上替他降了降温度,魏濯没有躲,任由瞿行舟用手心和手背给他测温。
不多时,瞿行舟收回了手,顺便关上了门:“回去躺着。”
魏濯被瞿行舟半推半扶地送回了房间,哭笑不得地申明:“我没有那么娇弱。”
瞿行舟不听他申辩,出去接了一杯热水放到了魏濯的手边,又用体温计重新帮他测了温度,然后垂眼翻着自己买来的药,从中找出一粒胶囊,放进了魏濯的手里:“吃药。”
魏濯乖乖吞下了胶囊,在瞿行舟的注视下喝完了水杯里的水,瞿行舟看了一眼时间:“你再躺会儿,我去给你煮粥。”
“你还会做饭?”魏濯多少有些意外,毕竟瞿行舟看起来的确不是什么会做饭的样子。
瞿行舟没有反驳只是淡淡地说道:“煮个粥还是会的。”
魏濯笑着说:“那我真是荣幸。”
“睡吧,晚安,”瞿行舟毫无波澜地关上了灯,再给魏濯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