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寒看到了外面站着的魏濯,嘴角微微挑起,又扭回头去?和瞿行舟说话。
“你笑什么?”瞿行舟不解。
白知寒摇了摇头,举起酒杯和瞿行舟轻轻碰了一下:“刚刚以为看到个朋友,结果发现看错了。”
瞿行舟不明所以,但出于?礼貌还是和他碰了一下杯子。
魏濯看着他们二人对桌而坐,把酒言欢,瞧起来亲密无间的样?子,心中烦闷至极。
他深呼吸了一下,克制住自己涌上胸口的愤恼,转过身来背对着周匀说:“我们走吧。”
周匀拧着眉头不爽快地说:“你就当没看见吗?”
魏濯停下了脚步:“只是吃个饭而已,我总不能限制他的自由。”
“魏濯!”周匀也急了眼,“你不能无视你和他之?间的问题,不然你们两个永远都只能这?个样?子!你……”
“周匀!”魏濯低声呵斥住了他,接着软下了声音,像是没有?力气和他争辩似的轻声说,“别说了,我们走吧……”
周匀看着魏濯逐渐远去?的身影,在原地恨恨地跺了一下脚,连忙追了上去?。
就在他们两个转身离开的时候,瞿行舟的余光隐约扫到了一点?熟悉的人影,扭头看去?的时候,那里却已经空了。
瞿行舟望着魏濯站过的地方出神,忽然被白知寒唤了回来:“怎么了?”
瞿行舟转过头:“没事。”
白知寒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了瞿行舟看过的地方,魏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白知寒默默地收回了视线。
他说:“我以为你也看到朋友了。”
瞿行舟吃了七分?饱,就放下了刀叉,擦了擦嘴角之?后,看着白知寒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知寒。”
白知寒抬头看他。
瞿行舟摩挲着杯壁,思考着接下来的对话该如何展开。
自从魏濯回来之?后,瞿行舟就感觉自己的生活开始慢慢偏离正轨。如果魏濯没有?回来,也许过上一两年,瞿行舟彻底放下之?后会考虑重新展开一段新的恋情。
可是现在他回来了,又和瞿行舟纠缠在了一起。瞿行舟察觉自己和白知寒的现在关?系就变得不合适了起来。
他不希望白知寒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他不应当,也不配不上白知寒太直白的喜欢。
瞿行舟不想把事情弄得太过复杂,他斟酌道:“其实你也知道,我们并不合适。”
“行舟?”白知寒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收起了一贯的嬉笑,疑惑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瞿行舟用指尖轻轻打着杯壁:“我之?前一直纵着你,是觉得你自己能够想明白。以前我可以陪你闹,可是现在……”
瞿行舟苦笑了一下:“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这?样?对你未免太不公平了。”
白知寒皱眉:“行舟,公不公平是我来断定的。”
“我可以对魏濯心无愧疚地演戏,但是你不行。”瞿行舟冷静地解释道,“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太复杂,互相亏欠也理所应当,可你不一样?,我一直把你当一个优秀的弟弟,我希望我们之?间可以干干净净的。”
白知寒冷着脸,没有?回答。
瞿行舟接着说:“知寒,我已经走了一条不应该走的路,我和魏濯没什么两样?。也许有?一天我会越走越错,可是我不希望你成为我报复魏濯的工具。”
白知寒忽然开口问道:“所以还是因为他,是吗?”
瞿行舟有?些无奈:“知寒,这?和魏濯没有?关?系。”
白知寒沉默了许久,最后露出一丝不甘地笑容,说道:“明明是我先认识的你,真是……不甘心。”
瞿行舟不语。
白知寒闭了闭眼睛,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如果这?是你希望的,那我都会遵从,以后我会和你保持好应有?的距离。”
他睁开眼睛,笑道:“初恋还没开始就凋谢了,真是丢人啊。”
瞿行舟:“抱歉。”
两个人用过饭后,白知寒又约着他去?看了一场夜场电影,等到分?别的时候,白知寒站在微暖的晚风里,对着瞿行舟伸出来手。
他说:“抱一下,就当告别吧。”
瞿行舟走上前一步,和他拥抱。
白知寒的力道很大,像是要把这?次拥抱记进血肉里一样?,他侧过头,轻轻嗅着瞿行舟脖颈间的味道,微微抬起的眼皮下,眼睛又深又冷。
白知寒静静地和他抱了很久,然后在瞿行舟开口之?前松开了手。
他后退了半步:“行舟,我最后再叫你一次行舟。”
他说:“再见。”
瞿行舟在他的挥手注视下打开了车门?,等车子开出去?一段路后,从后视镜里还能看见白知寒挺拔的身影。
直到瞿行舟离开了自己的视线,白知寒才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捻着手指,最后把手揣进了兜里。
今晚夜色不好,天上都没有?光。
……
魏濯从商场离开后,和周匀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