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行舟任由魏濯握了一会儿自己的手,然后不动声色地抽出了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魏濯单手摇着轮椅,跟在了瞿行舟的身后。
“我给你收拾一下?一楼的客房,你在沙发上等我一会儿。”瞿行舟手里拎着魏濯的行李包,看了一眼客房的位置。
魏濯抬头问道:“那你呢?”
瞿行舟扬了一下?眉毛,没有回答,但是魏濯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算了,”魏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本来也是我强行要来麻烦你,你不愿意照顾我也是应该的,要不你还是送我回家自生自灭好了……”说着还眼皮微垂着看了一眼自己的腿,弄得瞿行舟活像是什么始乱终弃的渣男一样。
瞿行舟一时失笑?,双手抱肘站在魏濯的面前,问他:“那你想让我怎么样?”
魏濯摸了摸自己的膝盖:“我想和你一起睡。”
“不行。”瞿行舟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魏濯脸上的笑?意微不可察地淡了几分。
他说:“没关……”
瞿行舟接着说:“轮椅上下?楼不方便。”
魏濯闻言连忙抬眼看向了瞿行舟。瞿行舟的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说话慢条斯理的,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瞿行舟说:“我下?来照顾你。”说着,他拎起魏濯的包就走进了客房。
魏濯坐在原地,直到瞿行舟的背影都看不见了,他才猛然回神,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瞿行舟是在和他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正在客房收拾床单的瞿行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简单地答应了。
明明喜欢但是不说破,想和他多靠近一点也要找个由头,一边默许着暧昧,一边又故作不知。
瞿行舟想着自己的行为,越发觉得自己像个第一次谈恋爱的愣头小子,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自魏濯出院之后,他们两个在一起住了半个多月快一个月的时间。
这段时间里,魏濯很少?独自出门,很多时候都是等瞿行舟下?了班,两个人一起吃了晚饭后出去散散步。只不过瞿行舟觉得他总是闷在房子里不利于恢复,于是魏濯每天中午的时候就到院子里晒一个小时的太阳。
瞿行舟打趣他说:“你这是每天都准时进行光合作用?”
魏濯点点头:“是啊。”
瞿行舟又问:“那你是什么植物?”
魏濯转过了身子对着他,然后笑了一下?,缓缓说道:“向阳花。”
向阳花,要向着它的太阳。
瞿行舟不太自然地转过了头,轻轻按了一下?魏濯的肩膀:“挺好的,太阳准备下?山了,你换个植物当吧。”说完,就转身进了房子。
魏濯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的笑?意绷都绷不住地往外跑。
除了晒晒太阳,魏濯唯一的乐趣就是往瞿行舟的家里添置各种?小东西,让他自己的影子一点点地侵入瞿行舟的领地。
比如桌子上的鱼缸、阳台上的椅子、同?款的玻璃杯和餐具、他喜欢的牌子的红酒以及他常用的香水……
魏濯就这样一点一点蛮横又温柔地重新挤进了瞿行舟的生活。
让瞿行舟从接受到适应再到重新习惯。
瞿行舟住进了客房,和魏濯同吃同?睡了快一个月,两个人却愣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们之间保持着一种?充满了单纯又不单纯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