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灯一瞬间明灭。
电流的滋滋声中,一盏一盏又重新亮了起来。
接着又是第二道巨响,身后那平台处,开始慢慢落下一道厚重的铁栅门,自上而下卷帘门一般开始缓缓落下。
陆夜白迅速拉着季挽澜准备后退,预备在铁栅栏门落下之前离开。
身旁的贾在这一瞬立刻转身,却被早有防备的班猜直接一手卡住喉咙,摔倒在地。
他伸手一个横劈,手腕未到班猜面前直接被捏住了手腕,咔擦一声手腕骨折了。
贾痛苦摔倒,被班猜穿了特制皮靴的脚直接一脚踩在脚踝上,又是咔擦两声脆响。
与此同时,那咯吱咯吱的电梯也停了下来,电梯门上手术室一般的警示灯闪动,余光中众人回过头去,电梯门开始缓缓打开。
陆夜白浑身一震,几乎下意识伸手揽住了季挽澜的肩膀,想要将她的头压下。
但她还是看的请清楚楚。
在那特制的电梯中间,也是罐笼一样的电梯。
这些铁笼和钢筋里面,放着一张简陋的办公椅,椅子的下面被固定在罐笼的地步。
在平时,这个是这里的管理人员下去监工的地方,椅子也是为了他们享受特意放置的,上面垫了软垫,扶手和椅背上面也有质量不错的软垫。
但现在,这个椅子上面坐的不是任何一个监工,而是一个女人。
她浑身半~裸,狼狈羞辱的姿态被迫蹲坐在椅子上,双脚和手被捆在扶手上。
凌~乱的头发间,半昏的头颅低垂,满脸泪渍,依稀能看到她的模样。
赫然便是季微雨。
贾在地上恐惧而惊慌推卸责任:“不是我,是矿长他们——他们说要犒赏心腹矿工的……”
季挽澜全身一颤,眼底一片血红,下一秒,她一把扯下了身上的外衫,疾步向前而去。
就在这时,那身后缓缓下降的铁栅栏门突然加快了速度,与此同时,整个楼再度晃了晃。
季挽澜稳住身子,继续向前,却发现肩膀被人扣住,她转过头,红着眼睛:“滚!”
“这里危险!”如同印证他的话,砰的一声,什么地方炸开了,整个大楼再度一动,这一回,有零星的强泥掉了下来,大楼的里面的钢筋铁栏框架隐隐出现。
季挽澜向下一蹲,试图挣开他的束缚,却被他直接拦腰抓~住,然后扛了起来。
“放开我!”她挣扎。
陆夜白转身迅速向来路走去,那边的门只剩下最后的缝隙,季挽澜像一只暴躁的狮子。
“放开我!我要过去!”
“你早就知道她在这里!你早就知道她受了什么罪!”
“你早就知道!你早就知道!陆夜白,放我下去,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她一口直接咬在他手臂上,虬结坚硬的肌肉,陆夜白只蹙了蹙眉,脚下的速度一点没变。
“小雨!小雨!”她大声喊着妹妹的名字,眼泪哗啦啦滚下来,但那罐笼里的姑娘却一点动静也没有,显然已困倦到了极致。
而在她旁边脏乱的地上,撕烂的衣衫里面,赫然还有当日季挽澜和她在长街大吵后扔下的那个红色泡泡机。
既醒目,又刺目。
她从一被劫持到这里,就直接遭遇了这样的事情。
季挽澜只觉得头一阵阵发热,脑门如同有东西敲击,一阵阵颤栗般热血汹涌!
“放开我,神经病!你要害死我妹妹吗?”
季挽澜用尽全力仍然无法自由,她的手却一瞬间摸~到了陆夜白腰上的枪。
“季挽澜!你去了救得了她吗?”
季挽澜已将枪直接对准了自己的头。
“放开!”
陆夜白果然放下了她,季挽澜的脚落到了地上,她正准备向前,却被直接抓~住了手腕,然后直接扔了出去。
砰的一声,撞上了后面的墙,那些并不服帖的墙和上面的灰簌簌而落。
前面班猜将那贾踢在了铁门下面,他啊啊惨叫着,但是手脚已废,根本动弹不得,只能徒劳求饶求助尖叫最后开始咒骂。
砰的一声,铁门戛然落地,贾安静了下来。
从地上艰难爬起来的季挽澜看见了抓着她身上长方巾走过去的陆夜白。
~*
随着面前小楼突兀一声震动,纳薇拉下意识按住了枪,而她前面艰难前行的宋让则再度摔倒在了地上。
“废物。”
她骂了一句,要不是留着这小白脸有用,磨磨唧唧的,真想现在结果了他。
她伸手去抓宋让的后领,将他拎了起来。
“什么破房子。”
宋让转头可怜兮兮:“疼。”
他本来生得极好,加上一双琥珀色眼睛,颇有些颜色,这样可怜兮兮看着纳薇拉,倒是让她挑了挑眉。
“知道疼就配合点。”她手里力度不变。
两人刚刚走上台阶前的前厅,怪异的味道扑面而来。
“什么味道?”
宋让:“总有些人不听话,需要管理,有时候下手重了,就会留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