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音歪了一下头,甚至仔细想了想,道,“是吧。”
劫把大白兔奶糖递给了她。
许知音没搞懂这是什么意思,见着戳到她嘴边的奶糖,她想了好一会,才迟疑的拿起来,“给我的?”
血红色的眸子盯着她没有说话,但是目光却缓缓下移。
然后……
直勾勾的盯着她白嫩嫩的手,轻轻的、微不可察的、咽了一口唾沫。
许知音没有察觉到,却随着它的视线会错了意,她把奶糖扒开,递给劫。
劫垂眸看着这个举到自己嘴前,还不够塞自己牙缝的白色奶糖,眸子一暗。
他发现,许知音的皮肤在昏暗中都好像会发光,白得如玉,肤如凝脂,实在是太漂亮了……阿不对,太美味了。
与此相比,奶糖香甜的白竟然与许知音软嫩的白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就像奶茶与糕点搭配,薯条遇到了番茄酱一般。
劫快要陶醉了。
许知音感觉那恐怖的锯齿状牙齿,像是鲨鱼一般的深渊巨口,在她面前缓缓的张开,似乎只要一个小小的前倾,就能将她整个脑子直接咬下来,然后一点点拆之入腹。
她突然升起的危机感让她快准狠的将奶糖塞进劫的嘴里,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手触碰到了那冰冷的锋利,她吸了一口凉气,往后靠了点。
被盯得有些奇怪,她打破了寂静的空气,“好吃吗?”
根本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因为太小什么味道都没有尝到的劫,道,“很好吃。”
语毕,他又抬起爪子,许知音定睛一看,里面还有一块大白兔奶糖。
她:“……”
许知音认命的拿起来,塞到劫嘴里,空气中香甜的味道一点点晕开,许知音还是敏感的听到了一点不和谐的声音。
“吧嗒……吧嗒……”
她疑惑的四处看看,但是太黑只得作罢,这时劫却又拿出一块大白兔奶糖,递给了她,他声音朦胧又模糊,只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吃。”
许知音有些抵触。
爷爷去世后,她再也没有吃过大白兔奶糖了。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该淡忘的早就忘了,也没什么需要抵触的理由了,她拿起大白兔,扒开塞到嘴里,奶香一点点充斥着她的口腔,甜美的气息瞬间笼罩了许知音整个身体……她一瞬间愣住了。
甜的,好甜啊。
不止没有任何异味,而且还是熟悉中味道,是记忆中的甜软味道。
她想起幼时的每一个日日夜夜,陪伴着她长大的爷爷,会魔法的爷爷,都会随时随地的变出一颗大白兔奶糖。
长大过后的许知音早就已经忘记那种突然得到奶糖惊喜的感觉,爷爷的音容笑貌也开始渐渐地变淡,唯有奶糖的味道,似乎从来,都没有变过。
是回忆的甜,成长的甜。
许知音想,原来这个世界上,喜欢就是这么简单纯粹,一块很甜的糖,却连接着与她阴阳相隔的爷爷。
刚刚的悲伤早就不复存在,被奶糖的味道冲散的干干净净。
“喜欢么?”劫意味不明的问。
“谢谢,我很喜欢。”
她缓缓的露出一抹明媚的笑意,冲着劫笑得样子是前所未有的乖巧。
劫整只邪神都不好了,他似乎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伸出爪子,许知音低头一看……又特么一颗奶糖!?
许知音突然灵光一闪。
她的冥币波动很大,几乎是一夜之间多了两万出头的冥币暴富了,然而她心算一向非常好,一边收钱一边算,刚刚和数目一对,似乎少了一百冥币呢。
她只当自己算错了……
恍惚间,她好像知道了什么。
这个家伙……不会偷偷花了她的冥币买奶糖吧草!
感受到了她的想法,劫冷笑一声,“你的冥币不就是我的,我是光明正大买的。”
许知音:???
她声音幽幽的问,“你买了多少?”
“没多少,你还想都要?”
它语气充斥着做人不能太贪心的警告。
许知音不甘示弱,反讽,“身为邪神你竟然喜欢吃奶糖?”
“我不喜欢吃糖。”劫矢口否认道。
“哈,自称三万岁的老邪神了,这么幼稚。”
幼稚是什么意思?
与许知音拥有上万个代沟的老男,不,老邪神并不听得太懂许知音的嘲讽,但是不妨碍他一本正经的反驳道,“不是三万岁,吾十万岁了。”
许知音还没说话,劫又说道,“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不是我的,你不是喜欢吗?”
好的,如果这是一篇霸道总裁文,这句话可以说是实力宠爱了,但前提这不是许知音花钱买的单阿。
我喜你个蛇皮棒棒欢啊!
她打开咒薄一看,在出任务之前的一个深夜,某神消费了当时许知音剩下的全部100点冥币,悄无声息的买了一百斤奶糖。
只能说,牛/逼。
许知音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逼是真的、活的,能消费她好不容易挣得钱!
:)
许知音生气了,然而还没等她说话,劫又道,“你想要数不完的冥币吗?”
“嗯?”
“你让我吃一口,我就满足你一个愿望。”它的声音充斥着前所未有的温和和诱/骗。
“吃我还有禁忌么?”
“嗯,”劫很诚实,它说,“除非寄奴心甘情愿的献祭,或者等你被我彻底同化,不然我是吃不到的。”
“哦,我拒绝。”
“你不想要数不完的冥币吗?”
许知音笑的很是恶劣,“不想呢,比起数不完的冥币,我更想看你想吃吃不着的样子。”
劫:狡猾,可恶。
但它笑了,笑声非常的沉。
一颗奶糖出现在许知音手上。
它说,“我喜欢你,许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