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两人跑累了,速度才降了下来,牵着马慢慢悠悠的在马场上走着。
狄旎这才回过神来,有些诧异:“这怎么没人?”
池宴瞥了她一眼:“自然是清场了。”
狄旎转念一想,倒也是。
池宴是启国的皇帝,她是来北狄来和亲的公主。
两个人的身份单拎出去,在哪都是被人当猴子围观的份。
更别说一些小说剧情里的行刺啊什么的。
她郑重的点了点头:“确实该这样。”
池宴看了一眼狄旎,有些疑惑。
清场难道不是为了让他们玩的舒心吗?她这是在想什么呢。
刚刚策马奔腾了一番,池宴额间冒了一些汗,可心情却尤其舒爽。
“没想到,你骑术还不错。”
狄旎偏过头看着他,笑道:“别说我了,你不也不赖?”
她见池宴还想说什么,急忙摆了摆手:“别互吹了。”狄旎手一指:“去山头上休息一会儿吧。”
她摸了摸枣红马:“阿枣也累了。”
狄旎话音刚落,踏雪便打了一个响鼻,像是在控诉池宴一般。
池宴一愣,暗骂了一声:“这是成精了。”
狄旎往前走,池宴跟在她身后。
小山头微微隆起,因着是马场,周边的树不多,大多都被移到了别处去。
狄旎抬头,看了一眼天:“诶,小皇帝。你说京城的天,也是这么蓝吗?”
池宴素来不喜拘谨,他直接躺了下来,仰头看着天:“也很蓝,不过也没这么多时间经常看。”
狄旎转过身来,就看见他大大咧咧的样子:“别躺着了,地下脏。”
池宴摇了摇头:“没事,反正回去也得换衣裳。”他扬了扬下巴:“你也这样呗,舒服。”
狄旎翻了一个白眼:“算了吧。”她轻轻踢了一下池宴的小腿:“让让。”
池宴一顿,开始控诉:“疼。”
狄旎:?
池宴嘴巴一瘪:“家暴我...”
狄旎顿时一噎,有些被他气笑了,扯着他袖子想拉他起来。
池宴再怎么样也是个大男人,他反手拢住了狄旎的手腕,就把她拉了下来。
“躺着,舒服。”
狄旎被他一拉,惊地屏气了小半会,等到回过神来之后,她又往旁边挪了挪。
头发贴着草地,青草的香味笼罩着她一般。狄旎抬头,看向天。
苍穹高挂,不时飞过几只大雁和不知名的小鸟。
“我说了,这样舒服吧。”
狄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声音细细的:“不都一样。”
池宴直起身子来,用手肘撑着看向她:“哪里一样了?”
狄旎看着他的脸,凑近地连根根分明的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不留痕迹的往后退了退:“不和你说了。”
狄旎起身,拍了拍自己衣裳。
“不早了,该出发了。”
她偏过头来朝着池宴笑:“我还不知道京城长什么样呢。”
池宴听见这话一顿,他小声嘀咕:“反正没这儿好。”
方才有一阵风刮过,狄旎没有听清,便再问了一遍:“什么?”
池宴抬起头来一笑:“我说,京城也挺美的。”
狄旎没看向他,自然也没有看到他笑意未及眼底。
“那宫里也是嘛?”
她放眼远眺,眼神落在远处的京城。
池宴沉默了。
狄旎本就是随口一说,池宴没回她话,她也没有再问。
“走吧。”
池宴起身。
狄旎转过头来看向正在吃草的两匹马,走上前去摸了摸枣儿。
池宴也走了过去,牵着踏雪,眼神却投到了狄旎这处。
等到狄旎看向他后,他却又把眼神移了过来。
“走吧。”
狄旎点头,先前已经耽搁了许久了,也是时候该赶路了。
等回到先前驻扎的营帐处,侍从们都将东西收拾好,整装待发了。
狄旎和池宴稍作洗漱,便开始赶路了。
因着先前已经赶了接近一半的路程,如今距京城已经不算远了。
若是不像先前这么耽搁,走几日就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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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墙之外,护城河深,城墙高大宽厚。
墙内亭台楼阁影影绰绰,城外也能窥见里边一丝的繁华。
“哐。”
城门大开,身着铁盔的禁卫军小步跑上前来,恭迎回京的帝王。
“恭迎陛下回京,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禁卫军身前站着一个身着褐色衣裳的中年男人。
他面露慈爱,纵使在这烈日之下站了许久,神色还是未变。
“臣恭迎陛下,恭迎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