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几日,前朝后宫都风平浪静的。
就连谨贵人,都是意料之外的本分。
狄旎虽觉得有些不对劲,却也没做多想。
没过几日,池宴心血来潮做了个花灯桥,还提前吩咐了侍从,让他晚膳之后引着狄旎来瞧瞧。
得亏狄旎有吃完饭有散步的习惯,小侍连缘由都不必找,便这么将狄旎引到了池宴布置好的地方。
满天星光映照着湖水上的花灯,叫狄旎仿佛回到了那日小城的花灯节上。
她便过头来:“陛下呢?”
都到这时候了,狄旎怎会不知晓这是池宴特地做给她看的。
而身边的小侍却有些心神不宁的,连狄旎说的话他都没听见。
狄旎皱了皱眉头,提高了音儿:“出什么事了,陛下呢?”
侍从这才缓过神来,他“扑通”一下跪在狄旎面前:“陛下先前同奴才说,让奴才把娘娘引到这处来,他会在这儿等着娘娘的。”
他咬了咬牙:“可奴才找了许久都没瞧见陛下。”侍从说到这就把话给止住了。
无论是池宴临时放鸽子,还是真出了什么事,他都是不敢直说的。
狄旎面上也带了些担忧,若是先前,她肯定觉着又是狗皇帝鸽了她。
可这皇帝是池宴,以她对他的了解,今日池宴许是被什么事绊住脚才是了。
虽是这般想的,狄旎却还是有些心神不宁。
春日的夜里还是带了些凉意的,狄旎衣裳有些单薄,止不住的打了个冷战。
她踏上花桥,一个人看着这些形态各异的花灯,眼底不由流露出一丝温柔。
狄旎沉浸在其中,没听见后边落了一阵脚步声。
池宴站在桥前,看着她。
“娘娘。”侍从小声开口,“陛下来了。”
狄旎一顿,缓缓转过身来。
还未等她给池宴请安,池宴便走上前来脱了自己的外裳搭在狄旎身上。
“怎么穿这么些衣服就出来了。”池宴眉头皱得紧,好似有什么烦心事一般,可是看着狄旎的眼神却依旧平和。
“你可喜欢?”
狄旎嗅着衣裳上龙涎香气,又将衣裳搂紧了些。
“喜欢。”她抬头看向他,明知故问:“这是特地给我看的吗?”
池宴勾了唇,淡淡一笑:“要不然呢?”
他凑上前来,指着一个:“这是朕画的,你猜猜这是什么。”
狄旎往前挪了几步,仔细瞧了瞧,猜测到:“四,四不像?”
池宴面上神色一僵,他偏过头来咬牙切齿:“再仔细看看!”
狄旎再仔细看了,还是摇头:"不知道。"
池宴有些泄气:"朕是画的你。"
狄旎眉头一皱,有些疑惑:“我?”
她凑过去再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瞧了一遍,蜡烛的亮光刺得她眼睛有些发酸。
狄旎揉了揉眼睛,再度转过头来:“你确定?”
她话里怀疑的语气让池宴涨红了脸,他拿起宫灯端在手上,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最后挠了挠脑袋。
“好像,画反了。”
狄旎:?
池宴有些羞,连耳尖都微微红了。
“朕做灯笼的时候,将画了画的这面放进里边了。”
狄旎有些诧异:“这灯笼也是你自己做的?”
池宴这下挺直了背,颇有些神气:“对啊,朕会的东西可多了。”
他说完这话后,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泄气。
“可他们都说朕这叫不务正业。”
狄旎听见了他自言自语,却也不知如何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