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把那日来龙去脉绘声绘色的同狄旎说了之后,还未等狄旎反应过来,自己便溜走了。
怕是再被狄旎逼着询问,或是见着她不信的目光。
等到狄旎回过神来,看着早就跑远了的池宴,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可面上却带了笑意。
好像,这回也没有她想象中的这么糟。
既然想知道的事已经听到了,狄旎心情舒畅的往外边走。
塔娜在门口等着她,有些焦急。
毕竟她着实已经去了挺久的了。
“公主。”塔娜脱口而出,等自己反应过来后,吐了吐舌头再唤一句:“娘娘。”
狄旎面上半分笑意半分愁,她朝着塔娜点了头:“回去吧”
只是等回到了铜雀殿,狄旎唤了紫鸢进来,还让她将门带上了。
紫鸢有些心惊胆战的,怕自己经常给池宴汇报她的消息的事被狄旎发现了。
“娘娘...”她咽了一口唾沫,打算坦白从宽:“奴婢...”
还未等紫鸢说什么,狄旎看着她。问道:“你之前是在乾清宫做女官的?”
紫鸢一愣,点了点头。
狄旎“哦”了一声:“那你同本宫说说,陛下的事吧。”
她顿了一下,补充道:“你知道的,全部同本宫说,事无巨细。”
紫鸢下意识松了一口气:“陛下爱吃甜不爱吃辣;冬日怕冷,夏日怕热,身子金贵的很。”
狄旎面上神色有些僵硬,她轻声咳嗽了一声:“停。”
紫鸢抬起头来,目光有些疑惑,不是娘娘让她说关于陛下的事吗?
难道她有哪里说错了的?
狄旎叹了一口气:“本宫不是让你说这些...”
“那娘娘,是想知道殿下小时候的事吗?”她大着胆子猜测。
狄旎一愣,点了头。
紫鸢微微抿着嘴,先开口说着池宴的父皇母后。
康帝和梁后。
他们二人是青梅竹马,又门当户对。
于是及笄后,便顺理成章的成为夫妻,这大启最尊贵的夫妻。
康帝不爱女色,虽有几个嫔妃,可进后宫大多都宿在皇后宫里。
于是池宴,康帝唯一的儿子,也是从梁后的肚子里生出来的。
只是池宴与从小处理政务便手到擒来的康帝不同,他的功课作业只算尔尔,就算有康帝亲自教导,也不过是太学的平均水准。
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
这一下,整个朝堂热议纷纷,甚至有上书,想让康帝多纳妃嫔,再生个小皇子出来的。
毕竟梁后先前因为生了池宴,伤了身子,太医诊断,说是再难有孕。
康帝雷厉风行,惩戒了上书的言官,并愈发宠着梁后和池宴。
在康帝面前,没人再敢说池宴的坏话了,可孩子与朝臣不同。
那些个世家大族送进来的伴读,一个个自恃聪慧,看不起这个“徒有虚名”的太子殿下。
去先生那告状,将他做完的作业毁坏几面,在宫人离着远远的时候,还小声骂他傻子。
都是常有的事。
池宴的童年生活,远远没有外边一般光鲜亮丽。
狄旎呼吸一颤,她打断了紫鸢的话:“那先帝,难道不知道吗?”
紫鸢有些犹豫:“奴婢也不确定。”
她顿了顿:“陛下那时也曾同先帝说过,可是...”
那时候的池宴,只是个八九岁的稚子,在普通人家里,还是摸鱼打混的年纪。
可宫里不同,他生来背负的命运也叫他与别人不同。
那日,池宴从小跟着的小侍被那些人欺负的摔断了腿。
是池宴亲眼所见的,就在他眼前十多步的距离。
平时不爱说话,可每次有事都第一个出现在他面前的小侍,被一个大臣的儿子踩着手指。
十指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