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笑嘻嘻地看着下边的朝臣,好像丝毫没有收到街坊传闻的影响一般,甚至比先前更平易近人了。
“朕听闻蒋大人最近遗失爱画,朕听闻甚是心痛。”池宴边说着,还戏精似的抚上胸口,作了西子捧心的模样。
朝臣:...戏过了,陛下。
只是还未等他们缓过神来,池宴又继续说道?:“于是朕从库房里找出好些画来,毕竟国库东西多,这些什么孤本古籍啊,有些朕都没看过呢。”
今日的池宴,脑门上就印着四个大字。
财大气粗。
底下的臣子们都被陛下这一举动给惊住了,过了半晌,竟都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蒋鸣脸上忽青忽白的,池宴这个架势是在他意料之外的。
他上前作揖,缓缓开口:“陛下不必如此,臣丢失的只是家父作的画罢了,自是比不上那些大家名作。”
蒋鸣话音刚落,池宴脸色一下就冷了下来:“既然如此...”
池宴点了几个人的名字,都是他这届科举时提拔的臣子:“你们几个人,给朕好好的查,那些有损贵妃,有损朕的传言究竟是从哪儿起的。”
他偏过头,眼神落在了蒋鸣的身上,语气淡淡的:“莫要叫人将这罪责,不小心扣在太傅身上才?是。”
蒋鸣身旁气压已经低极了,身侧的官员都打了一个哆嗦,只是碍着如今在大殿上,连往一旁挪都有些不敢。
池宴见蒋鸣脸色青黑,一声不吭,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大手一挥,便下了退朝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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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旎听完整件事,摇了摇头。
这流氓式的辟谣,千古以来怕只有池宴一个当皇帝的这么干吧。
她眉眼软了下来,也带了些笑意:“不过,对付那些人,也不亏是为一个好办法?。”
紫鸢点点头:“奴婢也觉得,蒋大人向来循规蹈矩,所以他从小便不喜欢陛下。”
她低下头来一笑:“只是他估计也想不到,会有今日这番场景吧。”
狄旎刚要应和几句,便听见外边的声响。
她坐直了身子,想要问怎么了,便看见池宴一下便冲了进来。
他额间上冒了些汗,可眼睛却亮亮的:“阿旎!”
狄旎被吓了一跳,忙站起来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她伸出手来,捏着帕子想替他擦擦汗,只是还没碰到他人,就被池宴握住了手。
“阿旎!”
狄旎:?
她反握住他的手,哄孩子一般:“怎么了?”狄旎想了想方才紫鸢同她说的:“莫不是那蒋鸣又来找你了?”
池宴立马摇摇头,只是脸上的笑意更大了:“今日,我可是把那个老匹夫给气的半死了。”
狄旎还以为他受了什么委屈,听到这话,也松了一口气,不由嗔怪他:“你都要吓死我了。”
不过她也不会朝池宴泼冷水:“你是说早朝的事吗?我方才已经听紫鸢说了。”她扬了眉:“你真棒。”
被她这么一夸,池宴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偏过头去,看见原本站在一旁的宫女们早就极有眼力见的退了下去,这才?将脸上的红晕褪下去一些。
“咳...”他拳头握紧,放在嘴下假咳了两声:“也,也没有啦。”
池宴挺直脊背,将眼神放在了她身上:“谁让那些人总是想钻空子来污蔑你呢。”
“阿旎,你可是要做皇后的人,不能总被他们这么污蔑!”
他说的理直气壮,害得狄旎都差点信了。
她摇摇头,让自己不去想这些:“好了,不说这个了。”
狄旎抬起头来:“若是寻到的那些在背后推波助澜的人,陛下,你打算怎么办?”
池宴早就适应了狄旎总在闲话孔子里说正事:“自然是秉公处置。”
他凑近闻了闻:“你擦了什么香,真好闻。”
狄旎见他像小狗似的嗅来嗅去,有些嫌弃的把他推了开来:“没擦什么,昨日泡澡时加了些花瓣而已。”
她又把话题扯了回去:“若是蒋鸣呢?”
池宴顿了顿:“那朕就多招呼招呼蒋旬那小子,至于蒋鸣...”他啧了一声:“秋后算账。”
“花瓣?什么花,怪好闻的,下回朕也让小夏子他们给朕弄一些来。”池宴在狄旎面前丝毫没个正形儿:“这样,朕身上的味道就和阿旎一样了。”
狄旎被他说的烦了,也忘了方才说的正事,伸出手来去推他:“你可是皇帝,这像什么样子。”
池宴边说边蹭上前去:“没事,反正除了阿旎,其他人也近不了朕的身。”
狄旎无奈,白了他一眼:“算了算了,随你。”
次日,池宴招来大臣在乾清宫正殿议事。
大臣们闻着空气里若有若无的花香,个个心里犯着嘀咕,可看着上边正襟危坐的池宴,又低下头去,只留下满脑袋的问号。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准备开学所以没更,周三会把昨天欠的更新补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