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池宴那会的举动,狄旎与太后的关系愈发的好了。
她也再也没有说?过要?去?瞻州的话了。
而那个在背后撺掇着太后的人也找了出来,是蒋知韫还在闺中时的手帕交。
她丈夫是蒋鸣麾下的门客,池宴都不用?脑子?想,就知道这件事出于?谁的手笔。
狄旎得知这个消息后,便?又给蒋知韫写了封信。
她觉得,无论如何,蒋知韫总有知道的权利。
蒋鸣的计谋败露之后,脸色愈发的差了,就连上朝时都不遮遮掩掩了,他手底下的朝臣们,更像是吃了□□似的,一个个怼着亲近池宴的朝臣就开始口不择言。
池宴也被?他们的流氓行为闹的够呛,反而等狄旎知道这事的时候,笑的前俯后仰,将池宴的脸色也笑黑了许多。
狄旎这些日子?过得舒坦,每日逗逗池宴,逛逛皇宫。
虽说?不能出宫,可毕竟这宫里太大了,走了好几日,才将这宫里大多地方逛个遍。
红墙绿瓦的,每个宫殿虽有不同,可都是换汤不换药。
狄旎反倒是想去?看?看?那传说?中的冷宫,可却一下就被?池宴派在她身边的小太监给拦下了。
这小太监年级尚轻,池宴派他过来,也是看?着他颇为机灵。
可这股子?机灵劲在狄旎跟前却丝毫用?不上了。
他抬起头来看?着狄旎,面上神色都要?哭了:“娘娘,您行行好吧,若是陛下知晓奴才带您来这儿,奴才便?是有十条命都不够啊。”
狄旎有些奇怪地瞥了他一眼:“果真不让本宫进去??”
小太监眼里衔着泪,一脸决绝地摇摇头。
这凄惨样?子?连紫鸢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娘娘,这冷宫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还是别去?了吧。”
她倒觉得没什?么,只是这冷宫终归有些不吉利,听?说?前朝有正得宠的嫔妃不小心?误入里边了,第二日人便?疯了。
不过,这些话自然不能讲给狄旎听?的。
紫鸢也知道单单这一席话,不可能让狄旎回心?转意,于?是她又指了指天:“娘娘,天色晚了,陛下下早朝也该饿了,若是回到铜雀殿却没见?着您...”
一提到池宴,狄旎的注意力便?一下就分散了。
她转过头去?往鸾轿边走:“那就回铜雀殿吧。”
小太监眼里带了些欣喜,颇为感激地看?了一眼紫鸢。
紫鸢轻抿着唇,朝着他微微颔了首。
都是做奴才的,其中的不容易大家都清楚,不过还好,他们的主子?待宫人都挺好。
紫鸢抬头看?向?狄旎婀娜的背影,脸上也染上了笑意。
她的主子?,格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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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日子?,京城中总是笼罩着一层雾似的,灰蒙蒙的。
明明还未到深秋,寒风却已经开始刺骨了。
池宴自小身子?骨便?有些不好,如今到了这天,晚上睡觉时总是手脚冰凉。
先前这些年,都是用?汤婆子?把床捂热了,才让池宴睡进去?。
可到了如今,池宴却看?着狄旎,有些眼巴巴的。
狄旎用?膳时,吃着吃着便?感觉有一束强烈的目光都快要?把它给刺穿了。
她停住了筷子?,抬头看?向?池宴。
可等她抬头之时,池宴又一下将头埋了下去?。
一次还好,等到多了几次之后,便?是狄旎也有些烦了。
她将筷子?搁在了旁边:“有什?么事就说?。”
“磨磨唧唧。”
池宴长睫微微颤抖了下,像是蝴蝶扇动翅膀。
“朕...”池宴抬头,咬咬牙说?道:“想和阿旎一起睡!”
他声音说?的极大,是想替自己壮壮胆。
狄旎手上动作僵硬在了原地,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咳...你?们都先下去?吧。”
狄旎说?的是那些还在一旁等着侍奉他们的宫女。
池宴这才回过神来,脸上神色一僵,又慢慢的从脸红到了脖子?根。
他方才的气焰一下就压了下来,张嘴嗫嚅了好几下,都没说?话。
反倒是狄旎,连饭都不吃了,支着脑袋看?向?他,眼里满是笑意:“怎么想同我睡了?”
她虽面上带着笑意,可却紧张地连手心?都冒汗了。
狄旎与池宴互通心?意之后,都不记得自己梦见?过多少次与他同床共枕了。
只是池宴小孩子?心?性,看?着吊儿郎当的模样?,实际上就是个雏鸡,连亲个嘴都能激动好一会儿。
狄旎这个时候便?将自己抛在外了,丝毫不记得每次亲近完后,耳尖都红得都要?滴出血来的究竟是谁。
只是池宴的回答,向?来都不与狄旎在一个频道上。
他有些扭扭捏捏的:“乾清宫一个人睡着...有些冷...”
狄旎晓得,池宴说?的冷,就是字面意思上的冷。
她的面色也一下就冷了下来,狄旎还有些唾弃方才那个方才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的自己。
狄旎反问道:“冷?”
池宴以为有门,眼睛一下亮了,忙不迭地点点头。
狄旎冷笑一下:“那就让夏公公把炭火烧足一些。”
池宴的脸色一下就垮了下来:“可是如今还没到烧银炭的时间?啊...”
狄旎面不改色:“陛下可以有特权。”
他嘟囔着:“可朕想要?的,不是这个特权。”
狄旎偏过头去?看?池宴,有些诧异:“便?这么想同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