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里仅有的两盏路灯又坏了,黑洞洞的,白露一心一意往家奔,没注意到身后一辆车子似有若无地跟着自己。
车子是黑色的,没开前灯,几乎与黑夜溶于一体,如潜伏的野兽般静静地移动着。待到行至胡同中间,倏然加速,白露这才听到引擎声,下意识的往路边让了让。车子超过她,猛地打个弯,挡住去路,前面大灯骤然亮起,晃得她忙抬手遮眼。
白露掀起眼皮,入目的是一片璀璨白光,她适应了几秒钟后,看出那是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从高高的天花板垂下来,下面缀着一条条好看的串珠,映得这个异常宽敞的房间明亮得有欠真实。
下一秒,她发现自己蜷曲着侧躺在地板上,两手反剪绑在身后,脚腕处也是一圈圈绳索。眼前情景,再加上昏迷前的短暂记忆,拼凑成一个念头……白露心里咯噔一下,自己这是——被绑架了?
“醒啦?”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身体软绵绵的,鼻端似乎还有不明气体的余味萦绕着,白露吃力的回头,身后是一组沙发,上面坐着两个人,年轻的男人。
两人同时起身,朝她走过来,隔着衣服都能看到起伏的肌肉,散发着一种近似野兽的危险气息,白露心中惶恐,挣扎着坐起来。
那个皮肤白一些头发带着卷的男人弯下腰,用两根指头捏起她的下巴,带着几分轻佻地问:“说吧,东西在哪?”
白露心中一震,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反问:“什么东西?”
男人哼了声,“别装蒜了,你知道什么,”然后咬出两个字,“光盘。”
这样被人逼视着的感觉很糟糕,白露移开视线,“我没有什么光盘。”
男人眼睛一瞪,“嘿,嘴还挺硬,不说是吧?”话音未落,眼前闪过一道银光,他扬起的手里多了一把匕首,菲薄的刀锋在灯下冷意森然,下一秒那刀尖就贴上白露的脸颊。
男人阴狠的笑着说:“我看你这脸蛋儿也不错,就是寡淡了点儿,要不我给你添点花样儿?在这儿?还是这儿?”
刀锋紧贴着肌肤游走,一不留神就惨遭破相,白露却浑然不觉,心里想的是五天前的一幕:许久未联系的老乡徐丽突然来找她,把她拉到没人地方塞给她一封信,一脸神秘的说,如果一周后还没接到她的电话,就把这个寄出去。那信封硬硬的,不难摸出里面是个圆形物体。
见她无动于衷,另外那个皮肤黝黑留着寸头的男人皱眉道:“别浪费时间了。”然后凶狠的冲白露低吼:“不肯说就跟你老乡一个下场。”
一听到这个,白露脱口问出:“她怎么了?”
男人刚要开口,卷毛咳了一声,收了刀换上温柔的语气诱哄道:“小妹妹,别犯傻,乖乖把光盘交出来,立马放了你,还能给你一大笔钱。”
他说着又像变戏法般多了厚厚一沓钱在手里,故意在她眼前晃了晃,“看见没,只要交出来这些都是你的。”然后扬手指了指同伴,“不然,瞧这位大哥哥多凶,当心他扒了你衣服哦。”
见她听到这个字眼时眼里终于闪过一丝惧意,卷毛得意的继续,“他可几个月没碰女人了,内分泌严重失调,这会儿正暴躁着呢。”
他脸上还带着笑,眼底却倏地冷下来,见白露仍没有反应,他扯住她的毛衣领子,用力一拽,看到露出的锁骨和一片细白的肌肤时,不禁轻浮地揩了一把,“呦,手感不错啊。”
白露剧烈一抖,随即疯了一样地开始挣扎,大叫道:“放开我,你们这些坏人,我什么督7耪獗摺?
卷毛忙解释:“这丫头嘴巴太硬,我们就是给她点颜色看看……”
“那就脱人衣服?”男人语气不无嘲讽,“我要是晚回来一会儿,是不是还打断你们好事儿了?”
俩人被他噎住,想要辩解一看他那脸色还是乖乖闭嘴。
男人大步流星走过来,居高临下地打量了一下地上的女孩儿:衣裳半敞,肩膀一耸一耸的犹在抽噎,凌乱的刘海遮住半张脸,下半边湿漉漉一片,下巴尖上的水珠欲滴未滴,明显是眼泪鼻涕的混合物。
他皱眉,斥责手下:“对待女士怎么能这么粗鲁呢?”
也不等手下回蹷些什么,随即又想起徐丽临走前嘱托的话:一定要藏好了,跟谁都不能说。于是她本能地抿紧了嘴巴,大概是这一动作激怒了对方,她忽觉后脑勺一紧,整张脸被一股大力按进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