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做这些只是单纯为了所谓的成就感。
会在自习课丢小字条给温海漪,然后双双逃课到天台吹风。
……更会在吻她前偷吃好水果糖,深吻时,她的味蕾口腔中便满是香甜的果味。
又暖又坏又精致,谁会不被她迷住,就连自以为是的温海漪,也一并败在她石榴裙下。
晚秋的风温柔依然,木杳栀将手伸进温海漪浓密的墨发里,一如既往,逐渐往下梳,边梳边笑。
温海漪面色云淡风轻,问她:“有什么好笑的?”
木杳栀唇角微掀,靠在了温海漪肩头,语气欢快:“或许是因为……喜欢吧!”
一个喜,一个欢,究竟能包含多少种情感,温海漪无数次询问自己。
为什么她会亲吻她,在她唇上强行霸道地留下她的气息,为什么她又会如幼猫般依偎在她身边,不说话,只是安静眨着眼聆听。
除夕夜,外面烟火冲上云霄炸成满天绚烂,华光熠熠的苍穹,将落地窗映得五彩斑驳。
欢愉过后,木杳栀抱着她:“海漪……我想,我真的喜欢上你了。
又一个喜,又一个欢。
在温海漪心尖百折千回,经久不散。
木杳栀柔软的胸脯贴着她背,让她想深深呼唤对方的名字。
“杳……”
温海漪顿时惊醒,映入她眼内的是熟悉的客厅天花板。
她用双臂支起身子,眼睫悬挂的泪珠猝不及防落在她手背,她一摸眼角,不知何时已是泪莹莹,温海漪嘲弄自己,为前女友哭是世上最没出息的事。
三下两下抹去泪花,温海漪将大半个脸埋进长发里,不让谭雅茹发觉她情绪的异样。
缓和了会,温海漪抬起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表,中午十一点半都没到。
她以为自己睡了很久,实际上才一个小时多。
谭雅茹刚打完一局胜战,心情大好,看见温海漪坐起了身,识相地关掉游戏说:“怎么了海姐?”
温海漪摇摇头:“中午了,我去买菜,雅茹你就留在这边吃饭吧!”
谭雅茹早餐就啃了个豆沙包,还是被包子铺偷工减料过的,现下早就消化完毕了,一听温海漪要留她吃午饭,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而且她老早就听戴矜提过,温海漪的厨艺可比菜馆里的厨师还好,今天终于能一饱口福了。
谭雅茹立马自告奋勇:“我也去,我来开车。”
“好。”温海漪笑得温和,穿了件长袖的薄针织衫,在玄关换上舒适的运动鞋。
谭雅茹也出了门,温海漪把门锁上,习惯性地双手往兜里一插,她在兜里摸出张小票,取出来一看,是去年过年她独自看电影时未丢弃的影票,去看那场电影并非因为兴趣,她是为了一个人去看的。
虽然后半场她的确入戏了,但题材及剧情走向,终究不是她喜欢的那类。
温海漪站在电梯门口等上升的电梯,谭雅茹紧跟着走过去,不过才到电梯的距离,身边就已经过两三人,谭雅茹有些担忧,提醒温海漪道:“海姐,你要不要戴个口罩。”
电梯叮一声,里面没人,温海漪走进去:“你姐姐天生丽质的,干嘛遮遮掩掩。”
谭雅茹左右看了看,小心翼翼:“万一被人认出来,追着拍你,问你要签名什么的。”
“不会有的。”温海漪眼珠凝视着谭雅茹,面上像是浮了层冰,看着虽薄,却坚不可摧。
谭雅茹歪着头,手指紧张地卷着下巴处的发梢,试图缓解尴尬:“偶尔白日做做梦,有利于大脑血液循环。”
温海漪没说话,按了选层按键。
电梯门快要合拢时,一个身袭纯黑色长裙的女孩急匆匆赶过来,温海漪眼明手快,赶紧按了开门,女孩成功赶上了电梯,走进来站到温海漪身边。
她手里抱着几本画册,背着个画箱,头发烫成了近些年流行的闷青色波浪卷,肆意地散落在肩头胸口。
美术生?温海漪暗自猜测,她贷款买的公寓不远处广场的斜对面,就是一所美院。
不过并非八大美院之一,国内名气是小了些,但近些年学员争气,出了好几个在业界活跃的大师,又地处首都繁华地带,名声是愈打愈响亮了。
电梯往下降,女孩时不时看温海漪一眼,温海漪本身就对自己的相貌有自信,也不是没经历过被人观察注视,可这回莫名红了耳根,电梯狭小的空间涌动着难以言说的气氛。
到底层时,门还没打开,温海漪便已如破弦之弓,急于想离开这里。
她果然还是不擅长与陌生人交流。
女孩忽然开口:“刚才谢谢你了。”
温海漪不知怎么的,积压许久的心倏地霰雪散开,恰似有光破开云层。
她笑得纯美温软:“举手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