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姈挑了下眉梢,转向向毅:“你还有小弟啊?”
向大哥弯腰把博美又抓回去,按在腿上不让跑,对这个问题不以为意:“你看我像混□□的吗?”
“那可不一定,”周姈笑道,“人不可貌相,有些东西没亲眼看过,怎么能确定。”
向毅挠狗下巴的手一顿,意味不明的目光转了过来。
不知道是他自己脑子里装的龌龊想法太多,还是她话里真的有其它暗示,他情不自禁想起那天晚上在她家里,客厅温柔的灯下,她撑着下巴兴味盎然地要他分享尺寸。
他当时一口水含在口中半天才咽下去,纳闷她突然这么重口味是因为夜深人静天时地利暴露了本性,还是感冒药吃坏了脑子。
向毅看着腿上有点怕他动都不敢动的博美,漫不经心地问:“比如呢?”
周姈垂下眼睛抿着嘴角一笑,往在场的第三个人扫了一眼,没说话。向毅的视线也扫过去,被晾在一旁的陈喜讪笑了两声,立刻识趣地说还有事先走了。
等人出了门,专心撸狗的向毅才抬了抬眼皮:“现在可以说了。”
周姈往后一靠,自个儿先乐了两声,“比如你上次说你有18cm,我怎么知道是不是骗人的。”
果然不是他自己有问题……向毅盯着她眉飞色舞的脸,以前他觉得这个女人大方不扭捏,现在才发现,她不止不扭捏,连委婉都不会。
那天他的回答是没量过,谁闲着没事量那玩意儿。
她就笑,然后拿着电视遥控器问:有这么长吗?
他一个男人都觉得尴尬,扫了一眼没说话。然后她又拿来两个给他挑,也不知道家里哪儿那么多遥控器。最后被闹得没辙选了一个,她还一边笑一边说:唔,这个刚好18cm呢。
周姈大大方方地跟他对视着,笑得俏皮又坦然。她的脸蛋其实是有点红晕的,但向毅分不清是她们女生用的腮红,还是害羞。想一想,她能三番五次出言调戏,怎么着也不会是会害羞的人。
所以他一个男人还顾忌什么呢?向毅抻了抻长腿:“怎么,你还想亲眼看看?”
周姈歪头:“你让看吗?”
向毅老神在在地把腿收回来:“不让。”
停了下,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什么都没说,好像什么也不用说。
说是来遛狗的,结果被拿来当挡箭牌的两只狗却一只被苦哈哈地拴着,一只被力气很大的男人禁锢着,听着两个人类在那里聊少儿不宜的话题。
一直到出去玩的钱嘉苏回来,两只狗才终于得了点自由。
“握草?”钱嘉苏一进门吓了一跳,“哪来的狗?”
正在拿零食哄博美开心的向毅头也不抬地说:“天上掉的。”
钱嘉苏鬼鬼祟祟地往外面看了看,跑过来小声跟他咬耳朵:“你偷的还是捡的?要不我们就留着养吧,我最喜欢狗了。”
“成啊,”向毅说,“粮食从你那份里面划。”
“你还有没有人性啊,我现在已经吃得很少了!”钱嘉苏蹲过去把同样很不人道的绳子解开了,然后一把搂住哈士奇蹭了蹭,满足地闭着眼睛。等他睁开的时候发现家里突然多了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周姈走了过来。
“姈姐,你什么时候来的啊?”钱嘉苏一脸惊喜,“我跟你说我面试成功了哦,今天晚上就开工!你晚上有时间吗,来看我演出吧,我请客!”
“好啊,”周姈笑着捏了捏他的脸,“那我待会儿先把狗送回家,再去找你们。”
“这狗是你的啊,”钱嘉苏指着表哥告状,“他刚才还骗我说天上掉的,你说是不是有毛病?”
周姈扬了扬眉:“没毛病啊,他们的麻麻是仙女,就是天上来的啊。”
“……”钱嘉苏瞪着难以接受现实的大眼睛,好半天才一脸郁卒地说,“你们竟然统一战线了!”
演出七点才开始,周姈把狗送回家,看时间还早,便洗澡又换了一条裙子,去酒吧自然要穿应景的衣服。
不巧的是出门遇上了塞车,钱嘉苏打电话来催的时候她还在几条街之外堵着,最后到达“翻滚吧”时,已经七点过半,酒吧里盛况空前,根本挤不进去。
翻滚吧恰好就是歌坛巨星陆嘉禾成名前驻唱过的酒吧,钱嘉苏能顺利通过面试,除了周姈那位圈里的朋友帮忙搭桥外,也是因为老板看中了他酷似陆嘉禾的脸。
第一场演出提前几天便打出了宣传,不少翻滚吧的老顾客和陆嘉禾的粉丝都慕名前来,想一睹这位“小陆嘉禾”的风采。人实在太多,酒吧不得已封闭了前门,还有许多粉丝在外面挤着进不去。
周姈一看这情况,果断绕到了后门那边。
向毅出来接她,看到人的时候怔了怔——深V领小黑裙,挺平常的款式,无奈下面包裹的曲线太勾人,便显得不那么平常了。
周姈已经走到他跟前,有意靠近了一些,艳色的嘴唇轻轻勾了勾。
呼之欲出的事业线距离他身体不过几厘米,向毅不动声色地转过身,“进去吧,已经开始了。”
周姈跟在他后头,无声地笑。
还没到大厅,喧闹的声浪已经轰了过来,震得人耳膜都快裂了。
后头黑,台阶多,周姈穿着高细高跟跟不上向毅的步伐,只好伸手拽了他一下:“慢一点。”
再走几步拐过去就是闹哄哄的大厅,向毅猛地刹住车,转了过来。他看着抓住他小拇指的那只手,细细白白,手腕上戴着金色的手镯。再往上,微弱的灯光打在她脸上,眉眼动人。
“怎么了?”周姈跟着停住脚步,抬头。
原本就不亮堂的过道里,眼前忽然一黑,是他毫无预兆地低头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