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我和你说正?经事……”
“说说说,这就说。”薛明?珠摆出一副告饶姿态:“真是,难得我发一回花痴,都不让人尽兴。”
她说到这里,方端正?了面色,反问萧青林道:“为了家里,为了你我都好,就只有?断绝往来这一条路吗?难道不是有?一条更好的路可选?”
“什么路?”萧青林心头一阵狂跳,表面却不动声色,只做不知。
“还想?骗我?英明?神武的瑞王爷,会真不知道另一条更好的路是什么?你和我老实交代,刚才皇上?有?没有?提赐婚的事?”
“没有?。”
萧青林大惊失色,他武功未失,刚才和皇帝说话时,明?明?外面没人偷听,怎么薛明?珠竟会知道此事?难道是皇帝告诉她的?
“撒谎。”
作为有?过肌肤之?亲的人,薛明?珠一眼就看?穿了他:“我就说嘛,皇上?即便?心里觉着我配不上?你,可你这个样子,很?明?显能?让你放开心怀的只有?我一个,他怎会不为你着想??赐婚又不费什么,一道旨意罢了。何况你是为救太子受的伤,就给你一座金山,皇上?大概也心甘情愿。”
“没有?的事。你想?多了。”
萧青林扭过头,努力做出一脸冷漠,只见薛明?珠面色一整:“你以为我不敢去问皇上??”
“那也得你能?先?进皇宫再说。”
“你又拿身世来压我。”薛明?珠叉腰:“我现在是进不去皇宫,但若能?做王妃,我不是就能?进去了吗?”
“你一个寻常妇人,进皇宫做什么?不是你说的,一入侯门深似海,更何况宫门?”
萧青林就看?不得她这浅嗔薄怒的模样,拼命板着脸,说出的话却是苦口婆心。
“此一时彼一时。”薛明?珠叹了口气:“你知道的,我对你并非没有?情意。从前你好好的,怎么都好说;可现在你这个模样,我是发自内心的想?要照顾你,和你在一起,并非同情怜悯。”
“这不是同情怜悯是什么?你的自由,难道因为我一双腿就不要了?别?傻。”
萧青林心痛如刀割,一双眼睛注视薛明?珠:“明?珠,我这一生事业,终究是要付诸东流,如今我只想?看?着你展翅高飞,去替我实现那些我再也无缘触碰的抱负和理想?。”
“别?说丧气话。怎么就付诸东流了?你腿废了,我就做你的腿,不但我,初一,十五,甚至紫云依然,我们大家都可以做你的腿,这不是身子完好吗?坐轮椅不难的。再说,你的事业和我的事业,那是一会事儿?吗?风马牛不相?及,如何能?做代餐?”
“你……”
萧青林心痛头更痛:这怎么就说不清楚了呢?
“实话和你说,如果我健康平安,我是一定要缠着你不放。但现在我这个模样,我可不敢娶你进门。你……你该有?自知之?明?,德容言功你是根本不放在眼里,形容举止和母老虎也没两样。知道昨天你走后紫云是怎么做的?好嘛,你只过来了一天,还没怎么着呢,我屋里的丫头们就都爬到你墙头上?去了,浑忘了我才是他们主子。我这会儿?就是没牙的老虎,要娶也是娶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决不能?让你凌驾在我的头上?。”
这话九分假一分真,听上?去还颇有?几分道理。萧青林想?着的是:但愿这狠心绝情的话能?够断了她的念头。
却不料对方笑颜如花,一点儿?也不羞愧,还趴到他面前得意道:“这就对了。还记得你当日在我家是怎么做的?不也就是顿饭工夫,三五句话,便?让我家人倒戈相?向?吗?这叫一报还一报。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咱们俩啊,算是扯平了。至于凌驾不凌驾的,嗨!夫妻之?间不就这么回事?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你要嫌我凶,你就振作了压倒我嘛,你是亲王,我最多也只是个王妃,男权社会你怕什么?”
“你怎么就油盐不进呢?”萧青林也就是腿废了,不然这会儿?估计能?把青砖地?面给跺裂了,他拍打着床:“你要再这么说,就趁早给我出去,我……”
“你会保护我的,对吗?”
“嗯?”
萧青林愣住:这是什么样天外飞仙般的话题转移术?他保护她?他都这样了还怎么保护她?
“从前的你健康完好,可是每天不知有?多少事情要忙,只要太子顺利登基,你这一生都是国家的。正?所谓:此身既已许国,再难许家。所以,我怎么会嫁给你呢?没有?你在王府,我天天受太妃的气吗?你不是不知道她有?多嫌弃我,偏偏她又不是付家那老太太,我可以挺直腰杆子针锋相?对。要是你被皇上?派出去,例如上?回下江南,那我就更惨了,所以,我绝不会嫁你,过这种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