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木匠见两人过来,指着墙根说:“你要的东西都在那了。”
林青莱往那一看,木板整整齐齐摞在一起,需要的钉子盛在布袋里。其实,让周木匠直接打出最后的样子不是不行,但?那样的话,搬运麻烦,不如可拆卸的方便。
“师傅——”一个娃娃脸的年轻人进来,他手上提着一壶酒,笑着对周木匠说,“师傅,您要的酒,我给您拿回来了。”
娃娃脸是周木匠收的徒弟,一来周木匠年纪大了,有些重活有时候干不大动,二来他儿子经常不在家,没人陪着说话,他一人挺孤单的,三来,他这门手艺得传承下去。
封景铄往酒壶上看去,他吸了吸鼻子,“这味道……有点像玉米酒。”
娃娃脸朝封景铄笑道:“好鼻子,这就是玉米酒,是隔壁生产队花婶子酿的,我师傅最爱喝了。”花婶子酿酒是一绝,整个大队,只此一家。
林青莱交上钱说:“我腌了萝卜咸菜,晚上送过来,给您添个菜。”
周木匠没客气,“有鱼吗?我要红烧的。”
封景铄抬起木板说:“有,待会儿我就去抓,让我爸做。”
周木匠特别喜欢吃封兴修做的红烧鱼,色泽红亮,香气浓郁。
娃娃脸指着车问:“小推车吗?挺别致哈。”
村里有条件的人家都会买辆小推车,推粮食,推牛粪,推茅草,推柴火……比用扁担挑省力气,效率高?。
封景铄现编了一次词,“这车叫两轮车。”
木板全部搬出来后,封景铄在后面推车,林青莱在前面扶车。
……
晚上林三柱回来,他先去澡堂冲了冲,洗完后,他把脏衣服放在手摇洗衣机里,然后把刚才木盆里装的洗澡水倒进里面,开始摇啊摇。
衣服摇干净以后,他问封景铄,“今天澡堂挣钱了吗?”
“挣了,不多,八毛。”
林三柱把衣服晾在竹竿上,“崔学有找你,上次打篮球你不在,他看我那个眼神哦,恨不得把我吃了……”
封景铄把澡堂的门锁上,笑道:“大队小学那边好像有一个篮球架。”
“你说那个啊,早就坏了!队里没几个会打篮球的小伙子,那篮球架原先知青用。”林三柱端着木盆往崖上面走,“咋地?你想让崔学有他们几个来村里打啊?”
封景铄笑笑不说话。
林三柱把木盆里剩下的水倒进厕所,倒完后,他紧皱眉头,立马把门关紧。
“崔学有跟我说,要去县城打。”
“县城?”
“是,县医院,咱们看电影的路上见过。”
“什么时候?”
“……”
林三柱摸着两轮车,扭头问封景铄,“这是啥?”他刚才没注意到这个大家伙。
封景铄张开手抱起林秋阳,“是莱莱做的,你上去试试,明早去公社,你骑这个,我敢肯定回头率杠杠的。”
林三柱长腿一迈,人在座位上,他握住把手,脚上开始发力,“动了。”
他慢慢蹬,车子开始移动,往前,往后……再然后,转圈。
“明天我骑车去!”林三柱迎着风说,“应该可以晚起一会儿。”
当?了门卫后,早饭和?午饭都装在包里,因为有炉子,一热就能吃,所以林三柱起的比之前略晚一些。
林秋阳挽住封景铄的脖子,笑嘻嘻道:“哥哥,你举我。”
封景铄为了练臂力,经常举东西,他举着林秋阳,往上,往下?,往上,往下?……把小家伙逗得哈哈大笑。
林三柱从车子上下?来,他捏了捏封景铄的胳膊,又捏了捏自己的胳膊,一通对比,“你的还真硬。”
他又问:“肚子呢?”
封景铄把林秋阳放下,“四块。”
林青莱从大棚里出来,“什么四块?澡堂挣了四块?”
林三柱拉着封景铄,“闺女,小铄的肚子,四块腹肌。”说着,他毫不客气掀开封景铄的衣服,对林青莱说,“闺女,数数,是不是四块?”
林青莱眼睛亮晶晶的,嘴上一本正经:“我得好好瞧瞧。”一不小心没忍住,她捏了把,咧嘴道:“手感不错。”
封景铄钳住林青莱的手,“大佬,你刚才笑的有些……猥琐。”
林青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