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两人下午都要上班,午饭一切从简,一盘青椒土豆丝,一盘红烧鱼,一屉白馒头。
封兴修主厨,林三柱帮厨,做好后,时间已经不早,林三柱吃完就走,封兴修睡了?一觉才去办事?处。
下午阳光沐浴,又是一个好天气。
县城理发店,林青莱坐在板凳上,等待许燕。理发店装修简单,白墙水泥地,大镜子,大水池。排队的人手拿号码牌,生意很火爆,两个理发师在工作,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年轻小伙子。
给?许燕理发的是中年男人,他?笑呵呵问许燕:“要剪什么发型?”
“剪个学生头。”
排队的一位大婶噗嗤一下笑出声,“大妹子,不是我笑话你,你都多大了?,还剪学生头呢!”
许燕用稀不拉几的睫毛睨了?大婶一眼,“我想剪啥就剪啥!你管不着!”
大婶语塞,虽然是这样,但是她?就是看不上许燕浑身?的骚气,于是重重往地上呸了?一声,高声嚷嚷道:“看你能?剪出个啥?都二十来?岁、该结婚的年纪了?,还理学生头!没一点数!”
许燕眯眼一乐,扭头甜滋滋问大婶,“你真觉得我二十来?岁?”
大婶不明所以,愣怔怔说:“你不二十多,难道三十多啊?”
许燕朝镜子里的人看去,眼睛弯弯,“我就二十多!”
林青莱在小板凳上托腮闭目,没拆穿许燕。
饱暖思□□,许燕相?中了?一个男人,三十来?岁,在夜校当老师。
由于林秋阳上学,许燕没了?人教她?知识,十分寂寞,于是报名了?一所离家近的夜校,第一天去上课,对人家老师一见钟情。
林青莱知道这个消息时,目瞪口呆,“oh,爱情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她?去接许燕的时候,瞄了?一眼,只看到一个侧面,很儒雅的一个男人,林青莱突然想到了?中学室友,跟许燕的状态完全一样,不不,许燕跟室友的状态完全一样。
许燕今天特意来?县城有名的理发店剪头,就是为了?今晚的近距离接触——男人在讲台,许燕在第一排。
许燕对理发师寄予厚望,“师傅,你可得给?我好好剪啊!”
“肯定给?你好好剪!”理发师边说边剪,丝毫不见慌乱,“你头发薄,短头发比现在好看。”
短头发包着头,如?果头发太厚,很容易显得头大,许燕的发量正?合适,不多,当然也没有少到秃了?,而且许燕的头发微微发黄,颜色衬人。
“嘻嘻。”许燕捂嘴笑了?笑。
林青莱翻了?个白眼,这还没恋爱呢,酸臭味就抑制不住了?!等许燕恋爱了?,那还了?得!
大婶在旁边观察着,“这小姑娘是谁?头发真好!”
许燕骄傲道:“我闺女!”
大婶摇摇头,啧啧道:“你闺女?你不是二十多吗?能?生出这么大的闺女?再说,你俩发质就不一样!”
许燕头没动?,眼珠子斜着,“闺女,你快说,你是谁闺女?”
林青莱朝大婶看去,缓缓道:“剪学生头的是我妈,我头发随我爸。”
大婶张大嘴巴,指着许燕,“你都有这么大孩子了?,还剪学生头!装嫩不要脸!”
许燕不乐意,当即反驳道:“啥叫我不要脸?人家学生头可没说多少岁的人不能?剪!剪头自由懂不懂?老旧!”
“你——”大婶说了?半分钟的“你”。
理发师打圆场,“这位客人说得对,理发自由嘛,想剪啥就剪啥!而且现在上面这么重视知识和人才,学生头可火了?,我们家的学生头跟外面的不一样。”
大婶的注意力被理发师牵着走了?,她?赶忙问:“有啥不一样?”
“外头的,刘海重,厚厚一盖,没点层次,显得人不精神。”理发师拿许燕做广告,“你看她?的,刘海清爽,还微微有些弧度,是不是显得人有灵气?”
许燕照照镜子,转转眼睛,很满意理发师的手艺,“下次我还来?这剪!”
大婶见效果这么好,等许燕和林青莱走远后,梗脖子对理发师说:“我也要剪个学生头。”
路上,许燕晃着脑袋,又从包里拿出一副眼镜框,没有镜片,架在鼻梁上,问林青莱:“闺女,你看我咋样?有没有文?化人的气质!”
林青莱摁住许燕,“妈,回去给?你修修眉毛,有点杂毛。”
许燕抱住林青莱,“闺女,你真是妈的贴心小棉袄!妈下半辈子的幸福靠你了?!”
林青莱摆摆手,“我可不负责。”
晚上七点钟开课,教室很大,类似于大学课堂,许燕老早抢好位置,第一排两个。
上次没看清楚男人的脸,林青莱默默等着,铃声快响的时候,男人进来?了?。
文?静的一张脸,温和的一双眼,修身?白衬衣,直筒黑长裤,旁边许燕立马投去热情的目光,吓得林青莱一怔。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不得不说,男人讲课很好,逻辑清晰,通俗易懂,幽默风趣。原本想水一下的林青莱,都进入了?状态。
两大节课,中间休息十分钟。一下课,许燕风一般冲到讲台上,她?挂着乖巧的笑,大眼睛弯弯。
许燕拿笔指着笔记本上的几处地方,一一询问。男人讲话声音很温柔,讲题时会礼貌看着许燕的眼睛,耐心细致。
林青莱手支脸,在想如?何哄封景铄。
这小屁孩就因?为前天的话生气了?。
唉,得哄!
这就是年下的乐趣吗?
哦,头疼!
“莱莱。”
幻听了??林青莱皱眉。
“莱莱,回头。”封景铄动?了?动?林青莱的马尾。
林青莱一路被拉出来?,侧头看封景铄,问:“你好了??不气了??不需要我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