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吟这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低头捡头发,严湖戴着眼镜,弯着腰,拿着镊子,开始进行头发大清理。
以前严湖特别喜欢蒋吟那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披在背上,优雅美丽,但?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心境的原因,看见头发,半点欣赏没有,全是担心?掉不掉。
终于清理干净,他呼了一口气。
蒋吟离开后,找旅店住下,想着明天联系一下崖前大队那边,好确定封兴修和封景铄的消息,这样的话,顾家那边就好交代了。
刘越跟蒋吟一个打算,除此之外,他想找顾修平。
但?现在,突然袭击导致他心?神不宁,打他的人到底是谁?无缘无故没道理啊!想了半天,没有个结果。
刘越压根儿没觉得?是封兴修,就封兴修那吨位,哦豁,怎么可能呢!以前早操,一圈下来就哼哧哼哧,快死了一样!
他好面子,再说,他这么一个领导,让人知道被套麻袋,还是有味道的麻袋,多丢脸啊!
刘越告诫熟人,不许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别人!
熟人知道刘越的性子,自是拍胸膛再三保证不会告诉别人,领导的笑话必须烂在肚子里,不然坏事。
封兴修灵巧地剥着栗子壳,跟着胖松鼠似的,一路上一住不住,咽下去后说,“这栗子炒的好。”
林三柱没吃,他没那么馋,“刚才如何?”
封兴修砸吧砸吧嘴,意犹未尽,“以前我见着他就想躲,现在是见着他就想揍。”他原以为打完刘越可以欢乐好久,没想到还不如一袋栗子!
过?去的事也不是那么印象深刻啊!人还是要活在当下。
“你真不吃?”封兴修举着栗子问林三柱,“真的好吃!”
林三柱摸摸肚子,本想说我不饿,但?见封兴修期待的眼神,他勉为其难拿了一颗,慢悠悠剥开,金黄色,“哎呦,还真挺好吃的,再给我一个。”
封兴修把?袋子给林三柱,“喏,全给你了。”
这么好心!林三柱往袋子里掏去,靠!啥都没有!
回到家,许燕在做功课,旁边是林秋阳。
夜校也是有考试的,许燕前一阵子忙租赁的事,刚有点眉目,结果现在考试,她一个头两个大。
林秋阳抬起小脸问林三柱和封兴修,“你们干嘛去了?”
许燕头也不抬回道:“一闻这味就知道,吃栗子去了!”这偷吃啊,也不知道隐藏隐藏!
林三柱坐在凳子上,给林秋阳削铅笔,一转一转,一会功夫就有个尖笔头,他摁了摁,活动的,哎呦,这个不行,他拔下来,又开始转……本来食指长的铅笔,结果现在,在林三柱的神奇操作下,硬生生变成了小指长度。
本着节约的精神,林秋阳收好铅笔,笑盈盈道:“我写完作业来。”
见没得玩,林三柱开始扒拉许燕的文具袋,“哎呦,你这是啥?”他不翻不知道,一翻吓一跳,许燕在文具袋里放了一把?刀,半揸长,“你拿刀干啥?”
许燕抬起头,轻轻抚摸刀身,“没啥,就是看有些人不顺眼。”
林三柱默默远离许燕,躲到封兴修旁边。
封兴修笑呵呵说:“夜校的车经常扎胎,看来不是偶然。”夜校一排自行车,总有几?辆经常扎胎,看门关灯的老大爷不管,这可方便了“凶手”。
林三柱指着许燕,“你搞的鬼!”
许燕瞪眼,“话不能这么说。”夜校有三个小流氓,爱对妇女动手动脚,尤其是一个人的妇女。有一次许燕自己一人,碰到了他们三个,许燕力气虽小,但?人狠,流氓没得手。许燕以后就备着刀,时不时扎扎小流氓的车胎,锻炼一下手劲儿,当然,也是以防万一怕出事。
封兴修正色道:“你咋没告诉我们呢?”
林三柱吐槽,“这事你不说,严湖的倒是积极!”
许燕立马认错,保证以后遇到问题坦诚相待。
“你什么时候考试?”封兴修翻了翻许燕的笔记,条理不错,很清晰,就是字啊,还有些丑陋,但?比以前好了。
“下个周。”许燕揉揉头,“我后面坐着的,是服装厂财务科的职工,跟我说她考了七八次会计证,都没考上,现在厂里来了大学生,她要不加把?劲儿,以后就被边缘化了。”
封兴修点点头,“这确实是,一个人,无论啥岗位,都得学习进步啊!而且现在恢复高考,不难想象,以后竞争会越来越大,到时候,可不是一个会计证就能弥补的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