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告诉我,我这样做有用吗?”
“没用的?。”容时说,“魏满应该跟你说过,已?经?改变的?已?成事实,再强行扭转,又是一次逆天而行。”
景淮脸色一僵:“那该怎么做?”
容时抬手抚平景淮的?眉头:“等。”
“等什么?”
“哥哥回来上?京的?目的?是什么,就等什么。”
“你知道??”景淮回来上?京的?目的?,除了他和师兄,没人知道?,就连温鼎也不知道?。
容时微微笑了,半眯着眼睛,有几分狡黠之意:“知道?啊,哥哥的?一切我都知道?。”
景淮面?不改色:“哦?”
容时点头:“比如,哥哥的?上?辈子,我也知道?。”
他的?暗示再明显不过了——他就是朱雀之神,等他复苏,那么所谓的?反噬自?然就不会作用到他的?身上?。反噬只是约束那些?具有通天之力的?凡人,以免世道?大?乱。普通人,或者超脱于俗世的?神则不受此约束。
景淮听懂了容时的?暗示,却没有明说,仍旧与他打哑谜。
他紧紧盯着容时,问道?:“等到了那个时候,你还是你吗?”
神殿分裂之前,从神四家族一直以来都在寻找神子,因?为神会在神子的?身上?复苏。景淮想起一件从前不在意,现在让他想到就恐惧的?事——神复苏之后,神子会去哪里呢?
景淮想不明白,也不敢深想。
容时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个问题,他现在每天都在恢复记忆,每天都感觉能和从前的?自?己?融合,对于真正醒来的?那一刻会发生什么,他也不敢确认。
但现在,不论是记忆还是情感,属于“容时”的?部分从未消失。
“是我。”容时挽着景淮的?脖子,贴了上?去,鼻尖抵住了鼻尖,“哥哥,别担心,我一直是我。”
景淮一手支撑着床榻,一手搂着容时的?背,两人的?头发往下垂,彼此纠缠。
轻舞的?纱幔垂下,景淮身体里的?血液冲击着他剧烈跳动?的?心脏,燃起了更高的?温度,暧昧缱绻,风月无边。景淮喉结上?下滚动?,埋头噙住了那柔软却苍白没有温度的?唇。纠缠之间,景淮仿佛丢弃了他的?温柔,抑或者是他一直隐藏在体内的?野兽本能觉醒。容时的?心却随着这不温柔的?侵占而被充满。他的?眼神渐渐涣散,身上?青紫的?痕迹落在白皙的?肌肤之上?有些?触目惊心。
景淮坐了起来,目光在容时身上?流连,容时撑着酸软无力的?手也想起来,下一刻就被景淮捞进怀中。秋夜微凉,景淮随手从旁边拿起一件衣服将容时的?身体裹住,他低头又在容时的?身上?亲吻,吻过那些?他留在容时身上?的?痕迹,然后又再次进去。
“哥哥……”容时发出一声难耐的?轻唤,景淮却眼眸一黯,呼吸粗重的?同时,一个飞身旋转,将容时带到了窗前。他推开窗户,夜色已?沉,唯有秋枫落叶与明月。
容时的?心跳猛然加速,明明手发软却仍有余力抓紧了窗台。景淮随手给他拿的?一件衣服是宽松的?外?袍,什么也遮不住。
“陛下。”景淮鼻尖额头都是细密的?汗,他在容时耳边低语,眼底看的?却是窗外?月光笼罩下的?夜色,“能与陛下贪欢一晌,淮此生足矣。”
容时没有听清,羞耻充盈了他浑身上?下的?血液,烧得他理智全无,只能感知到属于景淮的?气息和占有。
……
……
神殿内。
“还没找到吗?”温鼎一脸怒气,一双阴郁的?眼睛盯着面?前的?下属。
几人慌忙下跪,头都不敢抬:“属下无能,请大?人喜怒。”
既然无能,又怎么让人喜怒。
逃走的?神子至今下落不明,温鼎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战,怒从中来。
他手掌翻转,似乎是念了几句咒语,周围有黑暗的?怪物出没,跪在地上?的?几人瞬间抖若筛糠,却只听咔嚓咔嚓几声响,神殿之内先后传出惨叫声——他们?已?经?沦为怪物的?食物。
他甩袖走出,直接往国师所在的?地方走去。
这段时间以来,离国一转颓势,开始守住城池,虽然艰辛,却的?的?确确在赢。这温鼎他感觉到有些?怪异,想起了国师之前和他说的?话。
——从新帝登基开始,这个未来就变得不确定了。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打算想利用国师算一卦。
国师正在睡觉,被人吵醒,他有点不高兴。一抬头见人是温鼎,才稍微收敛一点表情。
他一直都觉得温鼎很奇怪,有一种让他说不上?来的?难受。因?此,他其实不愿意和温鼎打交道?,但也不愿意得罪他。
“温祭司怎么来了?”国师打着哈欠问道?,希望温鼎能看到他的?困意,快点走,放他去睡觉。
“国师大?人,最近离国与乾国交战,输输赢赢,我实在是担忧,不如国师给算一卦,也好安心。”
国师不大?乐意,心说你温鼎成天在神殿之内研究歪门邪道?,还关心什么国事?不过想是这么想,他还是在温鼎面?前给他卜了一卦。
起卦要借物,或耗费灵力。国师乃神制造的?傀儡,天生具有灵力,掐指就能算。
温鼎眼神阴鸷地盯着国师,像是要把他看出一个洞来。
凭什么有人天生神力,不需要费力筹谋就能获得所有,还能干干净净,不染脏污,而他温鼎就要嗜血杀人,堕身成魔,最后还不如一个傀儡每日睡觉看戏听曲来得厉害。
世道?当真是不公?啊!温鼎心里恨出了血,表面?却很快恢复了平静。
国师算完卦,看向温鼎的?时候,除了那种怪异的?粘稠感觉,什么都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