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紊乱残缺,支离破碎,使用催化剂和抑制剂过量,从?而给身体造成了无法?弥补的终身创伤。”
林希安接着道:“根据灭门案的时间,我们怀疑这少年加入雄虫国度的时间,也就是在两?年前。”
顾遇默了须臾,问道:“他叫什?么?”
林希安一怔,如实回答:“福.玻斯。今年应该十六岁。”
顿了顿,林希安的语气?沉重了下去:“顾中?校,这种经历悲惨的虫,性?格三观可能?极其扭曲,如果你后面遇见了他一定要谨慎……”
“要知道,这种虫,很危险。”
顾遇点了一点头,亦慎重道:“我明白。”
气?氛到这时已过于凝重了,林希安关掉投影,试着轻松一下话题,看顾遇出神想着什?么,便玩笑般打?趣道:
“顾中?校,你和陆中?将两?口子怎么回事啊?怎么老?和这雄虫国度扯上关系,无端惹到这群疯子?”
“上次陆中?将的意外?是,这次劫持事件你也是……”
忽然,顾遇抬起头,眸光箭一般地?射向他:“你刚刚说什?么……陆中?将的意外?也是?”
林希安嘴角还扬着笑,怔了一怔,尴尬地?反问:“对?啊,陆中?将的意外?也是……你,你不知道吗?”
他骤然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了什?么,微张大了嘴。
“我我我,我什?么都没说啊……顾中?校你你你,千万别跟陆中?将说是我说的啊,我不知道你不知道啊!”
顾遇堪称和蔼地?勾起一个?笑容,却似笑非笑。
“林会长,你不如详细说说,你们审查会到底查出了些什?么……”
在此之前,顾遇对?陆沉那场意外?的认知,还停留在——一定有隐情,他家少将绝不是这么简单就出意外?的虫。
但他又暗地?惧怕戳伤他家少将的自尊心,也避免谈及他伤心事,因此从?未具体询问过这事。
但现在——居然还真的有隐情?还和雄虫国度有关?
这么重要的事,他家少将居然一点也没透露给他?
顾遇暗暗往心里狠狠记了一笔,陆沉,可真有你的。
不是你,别的虫还干不出这种事呢。
于是当天下班回家,陆沉便觉得他家雄主莫名十分热情,吃饭时还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给他夹菜,亲切地?问他味道合不合心意。
陆沉咬着筷子,看着雄虫热络的模样,觉得有诈。
众所周知,他家雄主下班回家,抱着他无精打?采发呆才是常态。如此热络,事出反常,必定有妖。
可陆沉投去了几?次征询的视线,顾遇都跟没长眼睛似的,依旧低头自顾自给他夹菜添汤。
就这样直到入夜休息时,陆沉都差不多忘了他家遇遇反常这事,正要关灯歇息,顾遇忽然翻身压住了他。
陆沉:“?”
“嗯?”陆沉挑起半边眉,打?量着他,“遇遇,今晚不早点睡了吗?”
往常是谁说自己上班累死累活,一上床就要倒头就睡的?
顾遇恶狠狠地?在他锁骨咬下一口,闷闷地?说:“哼,我还有账和你算呢。”
陆沉后知后觉他今日的反常,微微撑起身,捧着他的脸问:“到底怎么了?什?么账要和我算?”
顾遇在他手腕上顺手就亲了亲,亲完又觉得不对?,这算账也太温柔了,于是沉下脸故作冷态:“今天审查会的林会长跟我说,你的意外?……压根就不是意外?!”
说起这事,顾遇来气?了,一来气?状态就找回来了。
他欺身而上,摁住他家少将的手腕,把这具匀称却富有力量的身躯压制在自己身下:“明明是有虫暗中?做了手脚,甚至可能?与雄虫国度有关,你说,你为什?么不和我说?”
他若不提,陆沉自己都险些忘了这事。
他有些恍然,仰头望着暖黄灯光下雄虫质问的脸,顿了一顿,还是实话实说道:“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让你知道。”
“即使查出真凶,任何伤口也不会复原。知道了真相只会更不甘心,到头徒增悲愤罢了——所以不知道比知道了更好,不是吗,遇遇?”
“这都什?么歪道理?”顾遇不满地?接着去亲咬陆老?师可怜的脖颈处,“又是以前那番说辞,让我快快乐乐,留你自己默默不甘,默默悲愤吗?”
“不是,遇遇。”
陆沉怕他又钻上以前的牛角尖,垂着眼很认真地?注视他,黑沉的瞳仁跳动着暖黄的灯光。
“只是下意识趋利避害……已经成了习惯而已。”
他的嗓音低沉,在四周寂静的夜里又像低低的一声叹。
“遇遇,所以我没能?意识到它有哪里不对?,甚至逐渐淡忘了它。我只是原本以为它不重要。”
顾遇不喜欢陆老?师这么说话。
他的喉咙会随着他歉疚轻叹的神色梗住,心密密麻麻的疼,涌起无言的酸涩。
“不重要了,到底重不重要也没关系了。”顾遇缓缓俯身,贴着陆沉的耳垂轻轻道,“一切,都没有你重要。”
陆沉的手在空中?怔了一怔,随即环紧了他的脖颈,将他珍视着拥入怀中?。
顾遇偏了偏头,微黯的光里寻觅到他的唇,在那盏小?小?如豆的灯晕下互相忘情攀附着亲吻了起来。
亲着亲着,在陆沉探出手解着雄虫的衣裳,打?算顺其自然时,顾遇忽然摁住了他的手。
陆沉:“?”
他学着雄虫平日的样子歪头,投去询问的目光。
不该顺其自然吗?
顾遇在灯下微微眯起了眼,弯起了好看的弧度,眉眼在光影里俊美?而深邃,笑容单纯且无害。
但陆沉心里咯噔一下,觉得这笑有诈。
每次他家雄主这么笑,必定想出了什?么坏招。
果不其然,他手腕忽然被道凉凉的柔软的东西缚了起来,还缠了好几?道圈。雄虫不知从?哪摸出了这样东西,显然早有准备,后面还兴致冲冲往床头柜里摸,在床单上摆了许多奇奇怪怪的花样。
陆沉第一次知道他家床头柜藏了这么些东西。
看着白发雄虫披散着长发,发丝松散地?绻落床单上,笑得十分无害地?靠近,陆沉眼睛便有些晃神发昏。
“你做什?么,遇遇?”他保持着平静问。
顾遇抿着嘴,乖巧地?笑了笑:“我不想算账了,但还是得让陆老?师记住才行啊,不然还有下次。”
“你说,怎样才能?记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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