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口吃食都宝贵!
心疼地精打细算间,面前的麦苗似乎注意到了容婵的凝眉思索,兀自摇了摇嫩黄的麦穗。
容婵目光落在其上,又想起了昨夜神奇的梦。
随即双眸一亮。
“嗯……这位朋友,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
日光偏移,洒在树下的草丛上。
有了打算,容婵尝试着和岛屿解释着她的“游戏规则”,耐心无比。
“这是1,这是2……啊,你知道的是吗?真棒!”
她伸手指了指眼前纷乱人眼的麦苗与野草从。
“我们玩的这个游戏就是——挑麦子!”
话音才落,一众麦子齐齐昂首,像是肉胳膊肉腿儿的小学生排排站,在一堆青草中醒目极了。
容婵轻笑:“还要挑,叶子需要6片或者7片。”
过于成熟的和薄弱的麦子垂下了头。
“以及分蘖,就是直直的茎下面,浅浅埋在土里的分枝。”容婵继续道。
“和根不同,根长长的、深色的,数目也多得很;分蘖则更为饱满,嗯……你找到了是吗。”
半数的麦苗努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只有符合容婵刚刚所说条件的,昂首挺胸,仿佛在等待检阅。
容婵取过块稍小些的石头,握在手里当铲子使。
麦苗中的哪一株高高昂起麦穗,叶子也掐着腰似的骄傲,她就沿着它的根系,小心翼翼地开挖。
等到一株完完整整的带着根须的麦苗呈现在她的眼前,容婵面露欣喜,不吝赞美。
“果然,有8个分蘖,没有错。”
正确率100%,每一铲下去,都是恰恰合适的麦苗。
“你好聪明。”
容婵喜不自胜,夸得对方微微侧脸。
.
作物柔顺地等待在田地旁。
容婵挥动锄头挖坑,一株株地徒手栽苗,把它们从与野草竞争养分的干硬土地中移栽到她精心耕灌的田间。
这活不仅要卖劲儿,也不容粗心。一整个下午过去,累得她腰酸,胳膊也酸。
夕阳在西面红彤彤的,像是提醒人们去用餐。
容婵捋了捋耳后的头发,长呼一口气,随便啃了口果子。接着趁日光还未完全褪去,和时间赛跑,抓紧把最后几株麦子也栽好。
随着最后一丝白光也消失在海平线的那一头,容婵长舒一口气。
若是不在田边生起篝火,她都快要看不清麦子脆弱的根系。
不过好在,她已经把所有挖出的麦子悉数移成。
像轻柔地拍哄熟睡的孩童那样,容婵手覆在最后填上的一抔土上,温柔而踏实地拍了拍。
“吃饭去——”
洗干净手,容婵发现今晚海边的食物也是不少。依稀瞧着,月光下波光粼粼,有片大的黑影晃动。
“是大海龟吗?”
若是平时,她定要兴奋地叉来尝鲜。
不过她今日干了好些活,太累了。
盘腿坐在山洞口,容婵一边吃着咸咸嫩嫩的牡蛎,一边闲聊天。
“等麦子结出来,再加工下,就可以做成海鲜面,或者海鲜披萨。”
“我清楚的很,隔壁岛的作物是水稻,到时候找姐弟俩交换一点,还可以做西班牙海鲜饭吃吃看。”
容婵身侧的小草好奇地探头。
“你知道我说的是啥不?”
小草摇头。
容婵轻笑:“你想吃好吃的不?”
对方迟钝了一秒,先是摇头,随后又坚定地点了点头。
看不清的远方的野草从里,有什么在簌簌作响,好像一时有无数双眼睛看着她。
本来日常的聊天,容婵却有点点害怕。
额,对方说的想吃,应该指的不是她吧。
饭后,容婵没有直接去睡。
她抱过几堆白天晒得差不多了的席草,编起了席子。
铺一层席子,可以睡得更舒服。
编席子比编筐还容易些,容婵干脆熄了篝火,只靠手指摸索着来。
隐匿在黑夜中,容婵却还是觉得有人在看她。
她试着发问:“你知道睡觉吗?就是闭上眼睛休息,什么也不看。”
小草点了点头,容婵看不见。
不过远方也有动静作响。
许是太累了,她编了没一会儿草席,眼皮就打起了瞌睡。
“晚安。”容婵习惯道。
小草晃了晃,一会儿看向前,一会儿转向后。随即也蜷起了细叶,像是打算沉眠。
夜比往日更加沉寂。
第二天清晨,容婵发现,田里的秧苗缺了一些。
有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