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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泡沫 5(2 / 2)


梁丘云说,再等待一下时机。

还要什么时机?吕天正不解道。

“现在亚星娱乐把赌注都压在你和汤贞两个人身上,连那个年轻团体都放到日本去发展了。汤贞现在这情况就是个□□,你一走,这个□□就引爆了,还需要什么时机?”

“我今天见过他了。”梁丘云突然说。

吕天正看他。

深夜的别墅小区,无人打扰。梁丘云沉默了会儿,说:“以汤贞现在的状况,无论我走不走,他都迟早要出事。”

吕天正看着他,明白了。梁丘云这个人爱惜名声,不愿意公开出面,做点燃引线的火星。吕天正问:“这个迟早需要多久。”

“不会太久。”梁丘云断言。

吕天正下车以后,梁丘云的保姆车在夜路上缓缓行驶,停靠在一条狭窄巷弄的路灯阴影处。

梁丘云在车里吸烟,脱掉穿了一天的西装外套,解了衬衫衣领,车内沙发展开成一个舒适的角度,让他坐在里面,他翻阅手里几份封面无字的新文件。小孟从车外面提回些大包小包,开口问:“云哥,今晚去哪儿。”

“兰庄。”

“萨芙珠宝那边刚托人送过来一个箱子,你要不要现在看看。”

梁丘云把手里文件放下:“拿过来。”

箱子打开,里外三层,没什么特别,摆放了几十种大小不等的钻戒,多是婚戒的样式。

小孟说,薛太太感恩戴德的,她没想到云哥您大婚,提这么早准备,还专程惦记着他们家赞助商的事,还特意托我转告,说您的婚礼,一定是业内盛事,事关重大,如果女方那边对设计或质量上有任何不满意的,他们会尽全力配合修改,如果还不满意,大婚之日选择其他品牌其他设计,薛太太也一定理解。

梁丘云点头,把这折射着车内光线的一箱子扣上,说:“薛太太,不容易啊。”

他余光瞧见脚边还有个不起眼的纸袋。

小孟解释,说这也是萨芙珠宝送来的:“今儿上午拍的几张草样,还有今天拍广告时候用的样品,也送来了。”

梁丘云把几张广告抽出来,大略翻了翻。纸袋里还躺着一个白色的小方盒子,梁丘云手指一摸,拿出来,打开。

盒子里一左一右,摆放着一大一小,两枚戒指。盒盖内侧印着一行金字:Mattias点滴十年纪念限量珍藏版。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亚星娱乐联合萨芙珠宝,诚意定制。

小孟说:“郭小莉负责的,卖给粉丝的。”

梁丘云从盒子里拿出其中一枚来看。这东西要说设计,没什么设计,一道环上拐了一个拉长的Z,相当敷衍。要说做工,更没什么做工,平凡无奇一枚银戒指。梁丘云都没怎么用力,手指尖一捏,这小小一枚圆圈,当即在他手里失去了形状。

梁丘云笑了一声。

车外面有人敲门,声音低低的。梁丘云把脚边各样东西拿开,车门推出去,一个戴帽子的女孩子从夜色中扑进他的怀里。

“怎么过来的。”梁丘云低头问她。

巷子对面停着另一辆车,司机的车窗半降下来,一个年轻男人视线越过窗子,朝梁丘云看了一眼。

女孩把头上帽子摘了,坐在梁丘云身上,气喘吁吁:“华子送我来的,没有人看见……”

外面的车开走了。梁丘云神色温柔,瞧坐在自己怀里的女孩。

陈小娴。

司机早就提前下车了,小孟在前头目不转睛地开车。

陈小娴双手捧住男人的脸,他低头吻她一阵,她说:“云哥,我好想你。”

梁丘云说:“有多想我?”

陈小娴说:“我天天看电视,想要看到你。”

梁丘云说:“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陈小娴说:“爸爸总叫我陪他,怕他听到。”

梁丘云好像忍不住,又低头亲吻女孩的脸。陈小娴二十二岁,身体发育得不尽如人意。

陈小娴脸上浮了层红晕,她是个容易害羞的人。

“我看到电视上,你和汤贞一起参加发布会。”陈小娴说。

梁丘云点头。

“汤贞也真可怜,”陈小娴说,声音轻轻的,“都去寻死了,还要站起来向那么多人鞠躬道歉……”

“这就是我们这种人的工作。”梁丘云说。

“什么这种人那种人,”陈小娴眉心簇起,好像不开心听到梁丘云说这种话,“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人人平等的。”

梁丘云挑了挑眉,不以为意:“你是千金小姐,谁能和你平等。”

“我是千金小姐,”陈小娴伸手捏梁丘云看似酷酷的脸颊,“你是千金小姐肚里孩子的爸爸。”

她又扑在梁丘云身上。梁丘云小心翼翼抱着她,被她的孩子气逗笑了似的。

“我梁丘云,何德何能啊。”

“你去看他了吗。”

“谁。”

“汤贞。”

“怎么又说起他来了。”

“你知道吗,云哥,他不是因为乔贺自杀的。”

“我偷偷找人打听过了,乔贺前一阵子离婚的时候,去打印了通话记录。原本连他的经纪人都不相信,是看了才知道,这几年来,汤贞确实从没和乔贺联系过,连一次都没有。”

“然后呢?”梁丘云问。

陈小娴脸上有些愁容,她额头碰着梁丘云的额头,这么近地端详梁丘云的脸。

“我知道,你有很多过去……”

“你也告诉过我,”她说,“你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好……”

车子在大路上行驶。窗外是宽阔的护城河。

梁丘云望着眼前多愁善感的女孩,余光又越过她,瞥见远方那片黑漆漆的河面。

夜色中,仍有船只在河面上航行。

“你真的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好吗?”女孩问他。

梁丘云没说话。等再看陈小娴时,他柔声问:“你在想什么。”

“我怕你心软。”陈小娴说。

梁丘云仿佛没听明白。

“我总感觉,这次回来见到的你,和在英国的时候不太一样了……”她说,“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也总是会走神……”

女孩说得很认真。梁丘云却皱了眉,失笑:“有吗。”

“有的。”女孩笃定道。

梁丘云说,可能是最近太忙:“回国以后一直在剧组拍戏,你也知道。”

女孩把头低下了。

她有些羞赧,梁丘云吻了她的鬓发,她声音细如蚊蚋:“我是不是还是特别不懂得体贴你?”

“已经很让我知足了。”

车行到另个路口,再次缓缓停下。陈小娴和她父亲住在一起,家教严格,她不能夜不归宿,这路上一番亲近,对她来说已是十分奢侈了。

“我偷偷去看了大夫。”陈小娴临走前说。

梁丘云看她。

“大夫是华子帮我找的,他也答应我,帮我瞒住爸爸,”陈小娴握了梁丘云的手,梁丘云的手掌轻轻摩挲她的腹部,陈小娴说,“大夫说我这次怀孕,还是有点危险……但……我想,尽量保住我们的孩子……”

梁丘云喉结动了动。陈小娴也有些激动了,她一双眼眶都红了:“云哥,我好担心……你说爸爸会同意吗,他会喜欢你吗?”

“再等我一段时间,”梁丘云对她说,“等我向你父亲证明,我可以,有能力,给你一个家。”

陈小娴说:“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我要在爸爸面前帮你吗?”

梁丘云说:“你什么都别想。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孩子。一切交给我。”

万籁俱寂。

骆天天坐在床边,一条白布蒙着他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

酒店套房里开足了冷气,可骆天天仍是在流汗。几条裹胸牢牢扎紧他的胸口,勒得他喘不过气。层层叠叠的祝英台戏服、假发,更如同巨网,把骆天天整个人从头到脚罩住去,闷得他呼吸困难。

墙上的时钟在零点时候发出一声钝响。不知道时间又过了多久,久到骆天天已经开始昏沉。几扇门外忽然传出“嘀”的一声,有人刷卡进了这间套房。

骆天天下意识抬起头。他感觉自己的脖子都僵硬了,像不会动了一样。

黑暗中,他听见一阵脚步声,熟悉的,从很远的地方走过来,离自己越来越近。

轻轻一声,是距离自己最近的这扇门打开的声音。

骆天天听到来人的脚步声在门口停下了。

他不进来,也不走。就在门外站着。

骆天天看不见他,也不知他是不是正看着自己。骆天天只感觉自己等了很久很久,又把他等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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