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离眼眶红了，绝望充斥内心。
他不想做烂好人。很多事?情他也不愿意答应，他也不想去做。可是，即使他不答应，也会有一股力量驱使他，让他不得已去做。
每次容离都会在内心安慰，这是最后一次。但就像是狼来了，他的最?后一次永远无?法?成为最后一次。
挣扎永远都是白费力气。他厌倦了当一个烂好人，却又无法?控制自己成为这样一个人。就像许昱说的，他无?法?控制泛滥的同情心。
他这种人，注定没有人喜欢吧。
“容容，你怎么了？怎么最?近总是走神？”沈尘担忧地看他。
容离吸吸鼻子，勉强地挤出一抹苍白的笑，摇头：“没有，没事的。”
他这几天总会做奇怪的梦，梦到很多支离破碎的片段。
梦里…有祈染、还有许昱…。
在快进?教室时，容离突然说：“尘尘，你说梦有可能成为现实吗？”
沈尘一脸匪夷所思：“梦不都是假的吗？”
“不过也有可能啦，你看?网上有些人都说，遇见梦里的人啦，之类的。”
容离低头，苍白的脸色有所缓和，“嗯。”
大概，梦都是假的吧。
*
晚自习还有十分钟下课，祈染从桌洞里掏出三本五三，推过去给好学生同桌，漫不经心言简意赅地说：“谢礼。”
三本五三分别是高一语文，高?二语文、高?三语文，整整齐齐地码在桌面上。
许昱：“批发的？”
祈染又往前推了推，耳朵有些红，冷漠道：“特地买的。”
昨晚终归是麻烦了许昱，他想了很久才想到送什?么。好学生爱学习，月考语文又被扣了两分，当然送五三语文。
许昱推回去：“不需要?。”
祈染又往前推，“不需要?吗？”
许昱加重语气：“不需要?。”
“行。”好学生的心思太难猜，祈染回头，叫了一声秦时南。
“这个，拿回去…”
手突然被握住。许昱盯着他看?，“我要?。”
祈染：“…？”
好学生的心思实在是难猜。
-
晚自习下课，许昱喜欢留在教室写作业，祈染先回的寝室。
躺在床上打了两把游戏后，寝室门终于被推开。在教室写作业的好学生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祈染眼熟的白色纸袋。
祈染坐起身，倾身问：“这是什么？”
回礼？
他怎么觉得有点眼熟。
他洗过澡了，穿的衣服领口大，这么一倾身，白皙深陷的锁骨一览无?余，往下可以看?到更加隐秘的部分。
许昱脱下外套，把外套扔过去，声音有点冷：“穿好衣服。”
祈染抬眼，发现好学生的耳朵红了。
A市现在步入秋天，昼夜温差大。祈染确实感觉冷了，他穿上衣服，指着纸袋问：“这是什么？”
许昱递过去：“秦时南叫我带给你。”不知为何，他说这句话时声音更冷。
祈染接过纸袋，心里有个不好的猜测。
“他给你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祈染转头，没想到好学生正在脱衣服。
鼓着青筋的手掀起衣服的一个角，隐约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祈染直勾勾地看着。
许昱手顿了顿，抬眼看他。祈染无?辜地和他对视。许昱放下手，一言不发地进了浴室。
他算是发现了，研究对象的冷漠只是外壳。
浴室响起水声。
祈染打开纸袋，纸袋里装的果然是白天他看?到过的东西。
恰好，手机震动，秦时南发来消息。
要?做时间的南人：祈哥，拿到了吗[龇牙笑]
要?做时间的南人：祈哥，看?到先不要?生气，先认真读完下面这段话
要?做时间的南人：祈哥！无?论你拉不拉黑我，我都要说一句话！其他的你可以不管，但是那个U盘你一定要?看?一下！[哀求][哀求]
要?做时间的南人：这个很重要?，不看?后悔一辈子！[猛男必看?jpg.]
祈：。
祈：读完了，谢谢你浪费了我在这个世上宝贵的十秒钟。
祈染把纸袋倒开。哗啦啦的，不可描述的东西撒了一床。还掉出来两本书——恋爱心理必修课、如何用Alpha的思维和Alpha谈恋爱。
书旁边有一个小小的U盘，应该就是秦时南说的猛男必看?的U盘了。
不看?后悔一辈子？很套路的营销话语。但成功勾起了祈染的好奇心。于是，他把目光投向?小白花从杨思琦那拿来的笔记本电脑
许昱报名了高?中生物理实验竞赛，竞赛需要?考试操作，也需要?进?行网上虚拟仿真实验。因此杨思琦就把笔记本借给了小白花。
笔记本电脑没有设密码。
U盘插.入电脑凹槽，祈染点开，发现是。
人类和谐大片，简称G.V.
合集里面种类很多，不管是AA、AO、还是AB、BO，甚至OO都有。
手机还在震动。
要?做时间的南人：怎么样？[小羞涩][小羞涩]
要?做时间的南人：我可是找了好久的[害羞]
要?做时间的南人：这些不用全部看完，只要看?第一、第四、第五个就可以了！[羞涩][害羞]
祈染面无表情，他不该对秦时南心软。
等秦时南再发消息时，发现收到的只有拉黑的红色感叹号。
——对方已开启好友验证…
祈染上辈子看?过这种类型的片子，观看?过程中内心毫无波动。但是这个世界是ABO，是不一样的。
回头望了望浴室紧闭的门。鼠标点动，祈染点开了一个视频。
-
许昱从浴室里出来，发梢滴着水，发现研究对象看了他一眼，便被烫到一般移开视线。
小白花没有戴老土的黑框眼镜，略长的刘海也全部撩了起来，露出凌厉禁欲的五官。头发湿着，水滴蜿蜒而下打湿衣领，依稀可见衣服底下包裹的蕴含磅礴力量的肌肉。冷漠疏离的表情颇有几分斯文败类的气质。
许昱径直走过去，又发现，桌上的电脑好像被动过，他问祈染：“你碰过我电脑了？”
祈染桃花眼睁大，脸颊的粉红并未完全消退，“没有啊，我一直在打游戏。”
模样无辜得很。
许昱眸色微深。可研究对象不知道，他在说谎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睁大眼睛装无?辜。
床上的人回答完，就继续在他床上翻滚，手机握着游戏机打游戏。
许昱没多问，他打开电脑，插上耳机，点开今天中午还没有看?完的实验视频。
结果。
嗯哼——！
腻人婉转的音调从耳机里传出。电脑屏幕跳出一段并未播放完全的视频。
许昱握紧鼠标，看?向?还在晃腿打游戏的研究对象，眼神一暗。
所以，他刚刚就是在看这个？
视频还在继续播放。许昱面无表情。
画面里是两个Alpha，看?得出来视频是在ABO性别人数差异没有这么大的时候拍的。视频算不上高?清，但是拍摄手法?很老练，演员也很投入。
里面的Alpha身着制服，长裤包裹着的修长双腿，最?上方的金属纽扣泛着光，看?起来禁欲冷峻。骨节分明的手上拿着一条长长的银链。银链的另一头是戴着项圈的Alpha。
富有皮革质感的靴子抬起跪在地上Alpha的下巴。
就是看这个脸红的？许昱面色更冷，像淬了冰渣。
丑。冷漠地关掉视频，Alpha把播放记录删除。
许昱不知道。祈染脸红不是因为视频里的剧情，而是他想到，如果那身制服是小白花穿，可能小白花就不是小白花了，而是小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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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休息，祈染依旧霸占了许昱的床，黑色的床单里露出一个白皙的脸蛋，软乎乎的。
像是圆圆软软黑芝麻汤圆漏了馅，只不过颜色需要?对调。
许昱也看?完物理实验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