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两人连婚服都没有穿,简单拜了三拜,便成了约定的‘夫妻’。
可是其实无媒无聘,没有婚书,也没有官方那里?登记,只能算是‘私定终身?’,说出去,是没有人认的。
可是,那又如何呢?
叶荣舟看?着红盖下与闻灵交握的双手,笑起来。
他怕闻灵在?外头久了,又会着凉,便又抱着她回到床上。
闻灵要掀起盖头,被他制止,“我来。”
屋里?没有秤杆,他便自己用手将盖头掀起。
只见闻灵披散着头发,日光透过一边垂下的水红帐子映在?她脸上,是止不?住的明艳娇媚,偏她一双眼睛生的清澈干净,像是骊山上的溪流,叫人瞧着心?里?敞亮。
叶荣舟将盖头丢到一旁的架子上,拨开闻灵遮挡闻灵眼睛的几缕碎发,道:“没想到,我竟能得这样一个美娇娘,当真是上天垂怜。”
这样的情话?,他似乎张口就来。
闻灵故意打趣他:“要娶美娇娘还不?容易,长安城有的是。”
叶荣舟想了一想,随即嗤笑一声?,似乎是在?嘲笑自己:“是啊,美人那么多,我却偏偏只瞧上娘子一个,入了魔一般......”
他一并坐下,左手摸着闻灵的脸,像是瞧不?够似的:“娘子,你也中意我么。”
闻灵没有开口,他便抢在?前头回答:“自然是中意的,要不?然这么多人,你怎么偏偏就来招惹我呢。”
闻灵只觉得一股无名的酸楚从心?里?迸发出来,直往骨头缝里?钻。
他明知道自己别有目的,却只做不?知,竟自欺欺人到这个份上。
她忽然感到悲哀,为?他,也为?自己。
廊下的风铃仍在?响,脆生生的,像是在?唱歌似的。
闻灵捧住叶荣舟的脸,含住他的嘴唇轻吻,他不?动,她自己扯了大氅里?头的衣带。
“郎君说要带我走,可是真的?”
叶荣舟单手托起她的脑袋,另一只手灵活地解开她身?上的大氅,随手仍在?地上。
他将她压入锦被中,嘴唇在?她鼻尖上轻蹭:“河南的饥荒到如今还没有解决,朝廷派我去给他们送粮。”
闻灵的手一顿,似乎没有料到还有这回事。
前世,难道叶荣舟不?是趁着各地起兵叛乱趁乱逃跑,而?是去送粮的路上跑的?
叶荣舟与她十指相扣,不?住在?她唇边轻啄:
“长安咱们待不?了了,我带你回河西去。”
闻灵的心?渐渐跳动起来。
若是趁这个机会跟着叶荣舟出长安,那便再?好不?过,她跑得远远的,前世里?那些?被吕让下令烧死?的事情也就自然不?会发生。
她回吻回去,捧着叶荣舟的脸,与他四目相对,眼含秋水,无限风情中透出一股可怜。
“好郎君,若能带我出去,来生结草衔环报答你。”
叶荣舟不?爱听她这样的话?,总觉得若是无所求,她便不?会待在?自己身?边似的。
他翻个身?,将闻灵托起坐在?自己腰间,拿被子将她裹起来。
他压着她的脑袋搁在?自己胸前,满头的青丝就那样铺下来。
见她抬头,用一双氤氲着水汽的脸看?着自己,只觉得无限娇媚。
叶荣舟只得叹了口气,道:“我已做了娘子的夫君,自然是要与你日日夜夜呆在?一处,再?不?分开的,娘子不?知道,你愿意跟我走,我不?知有多高兴......”
话?还没说完,便见闻灵粲然一笑,红唇轻启,吻住了他。
青色的棉被上绣着松柏,上头水红色帐子不?时被人勾起,压在?上头。
乌黑的发丝缠绕在?白?皙的皮肤上,汗津津的难受。
闻灵躺在?那里?,仰起头,单手拂开颈间发丝,红唇轻叹。
她有气无力地用指尖轻触叶荣舟的肩头:“郎君怎么还穿着这个?”
他身?上衣裳完好无损,倒叫她只剩小衣。
叶荣舟顿了一顿,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肢将她捞起抱住:“好娘子......”
然后什?么也不?说,只不?住地吻她。
闻灵瞧着外头,帐子敞开,日光洒在?地上,像一汪清水,是个好天气。
她闭上眼睛,紧紧地抱住身?上的男人,像是抱住世上最后一根浮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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