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在澈忽然眼前一闪。
既然那么敏感，那哥为什么……
见他之前不打催眠剂呢？
*
中午，两人在图书馆附近找了家日料店，陈在澈点了个包间。
开始郁知然还没在意，但越来越觉得今天小狼狗很奇怪。
比如上楼时不经意扶他腰间，有人挤过来就倒到他身上，坐下来时不断接触的肩膀，还有夹菜时总无意间碰到的手。
郁知然几个回合后就歇菜了，忙找了借口躲到卫生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小狼狗好像在试探他。
其实身体敏感不是什么大事，让人知道也就知道了。但郁知然怕被追问“之前怎么不见你敏感”，这样就得说出抑制剂的事情……
抑制剂才是不能说的禁忌。
它不来自这个世界，有暴露郁知然真实身份——恋爱工具人的风险。
虽说这身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要是让他客户知道“我是为了任务才接近你”的话……
郁知然不敢想下去。
这次他在卫生间隔间里待了太长时间，陈在澈找了过来。
“哥，你没事吧？”陈在澈敲门，“有什么我能帮忙吗？”
郁知然脸上的红还没散去，这时不能出去见小狼狗。
生前在暗恋的前辈面前丢人的事历历在目。
“……”郁知然沉默了会儿，“小澈，你能出去帮我买包纸吗？”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常。
陈在澈顿顿，片刻道：“好的。”
然后就出去了。
郁知然趁这个功夫压下身体的反应，在陈在澈回来之前出了卫生间。
陈在澈刚买好纸回来：“哥？”
“我发现我兜里有纸。”郁知然笑着，“走吧，继续吃饭。”
“嗯，好。”陈在澈乖巧应着，唇角微微翘起。
郁知然穿的衣服根本没有兜。
*
吃完饭，两人在图书馆泡了一下午，郁知然补了几本有关选购钢琴的书。
分别时五点多，天已经黑了。
陈在澈把郁知然送到地铁站：“哥，谢谢你今天陪我，周五联校艺术节我等你。”
郁知然刚刚查了一波愉悦值，还在诧异今天没和小狼狗有什么特殊触碰怎么愉悦值上涨得这么多，听到陈在澈的声音后，连忙笑笑。
“好。”头皮有些发麻，“……怎么了吗？一直看着我。”
“一点也不想让哥回家。”陈在澈抿唇，街角广告牌的五彩灯光打到他的脸上，一时光影斑驳，“尤其是今天的哥。”
“今天的我？”郁知然纳闷，“有什么特殊的吗？”除了忘打抑制剂。
陈在澈幽幽笑了起来，没有直面回答，双手搭在郁知然肩膀上给他转了个身，趴在郁知然耳边，唇瓣轻轻掠过他的耳垂，柔软又冰凉。
郁知然一抖，身体战战栗栗，耳根蹭得腾起红。
“你……”
“哥快走吧，”陈在澈轻轻笑出声，“别在我身边待着了。”你不知道我今天多煎熬。
“你，你是嫌我烦了是吧……”郁知然这时候还不忘崩人设，“好，我走了。”说完才头也不回地跑开。
陈在澈抿唇，声音扬起：“别忘了，周五。”
还差一点时机，现在不能对哥猛攻。
会吓坏哥的。
陈在澈唇角的笑意直到看不见郁知然身影时消失，缓缓转身，锐利地往角落一望。
角落里的人脚底打了个滑，狼狈地跑开了。
陈在澈浅色眸光冰冷：“活够了吗。”
跟陈在澈的人叫郑浩，就是前天趴在咖啡厅窗边痴痴地看陈在澈的那个。
这个郑浩是陈家的对手企业派来的，接近陈在澈本来只是为了搞丑闻，没想到后来喜欢上陈在澈了，那天还哭着求陈在澈上了他。
陈在澈单肩背包，走向公交站。
不过，刚刚跟着他和哥的，好像不止一个。
……
……
郑浩一跌一撞地跑开，迎面和身穿西服的青年相撞，两人同时吃痛一声。
“喂！你他妈的怎么走路不看路！？”郑浩问。
那人焦急地望地铁站看了一眼，发现那里空空如也，赶忙：“刚刚那个是前辈吗？”
“前辈？”郑浩皱眉。
“就是郁知……”韩鸣话头突然一顿，仔细审视眼前的人，“你不是莫先生的人？”
“莫先生又他妈是谁？”郑浩不耐烦地挥开韩鸣的手，“滚远点，老子心烦得很。”陈在澈明明就喜欢男人，为什么不要他。他妈的，你等着联校艺术节。
韩鸣看着郑浩远走的背影，连忙掏出手机。
“喂，莫先生。”他又望了眼空荡荡的地铁站，“对，我在出外勤……其实我有事和您说，我刚刚……好像看到前辈了。”
电话那头，莫皑倒茶水的手微微一凝。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