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归雪提起一口气,意识却越来越模糊……
池子里半晌没传来动静,医官大着胆子挑起眼睛,随即吓了一跳。
只见王上直勾勾站在池子里,身形修长,素来冰冷的眸子染上一层怪异的深色,表情却是与平时无异,突然抬脚走出池子,水波轻柔,王上踩着一串湿漉漉地脚印,径直向殿外走去。
医官懵了:“王上,药浴还未泡完……”
后续的话还没说完,王上已经不见踪影,医官又擦了擦头上的汗,王上看起来不像是醉了,应当没醉吧?
*
上监,值守的雪族侍卫们只觉一阵冷风飘过。
监牢里的秋阑猛地睁眼,黑暗中,伴随着微弱的光亮,他还以为自己眼花,眼前猝不及防出现一个白色人影。
不可一世的雪王,身上的白衣还透湿,勾勒出健壮结实的曲线,体型太高大,站在坐着的秋阑面前,更添压迫力,银发湿漉漉的,滴滴答答滴着水滴,好多滴到秋阑身上。
这形象着实幻灭,若是被雪族那些虔诚的子民看到,怕是会以为王上被人调换了。
秋阑伸手抹开脸上的水珠子,闻到一股很淡的酒味,以为是错觉,他正想开口,高大的人影突然覆下身来,阴影将他整个人罩在里面。
湿漉漉的银发全部垂到他脖子和前襟,半张脸都湿了,这下也不必擦,秋阑无语,自己身上也全部染上了熏然酒意。
易归雪行为有些反常,该不会是喝醉了吧?
怎么喝个酒还把浑身上下都泡进酒里了。
黑暗中人的感官变得格外敏锐,他突然感觉到身上的人鼻息凑到他脖颈。
鼻尖一耸一耸,轻轻的呼吸打在皮肤上,痒痒的,秋阑下意识低声:“你干什么?”
“味道……”
声音凛冽沙哑,低沉沉的,没头没脑在耳边响起。
秋阑:“?”
秋阑嘟囔:“伤还没好怎么又喝酒?”
“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这次意思倒是很清晰。
秋阑依然很茫然,总算确定易归雪真的不对劲,真醉了,也不知道把他认成了谁。
一片冰凉的唇突然略显粗鲁急切地覆上来,只捕捉到秋阑的侧脸,这也够让他手忙脚乱了。
秋阑慌忙矮下身,企图钻出去,逃出这个人的桎梏,然而刚进行了一半,一条坚硬的胳膊一把将他抱住。
他逃跑的行为惹怒了易归雪,整个人被紧紧抱住不能动不说,那冰凉的唇更狂乱地凑到他脸上,四处寻找,如疾风骤雨,耳边全是易归雪沉重的呼吸声。
半晌没得逞,明明是逞凶的那个人,易归雪反倒是跟受了委屈似的抱怨:“亲不到。”
秋阑又气又想笑,也不晓得易归雪醒来后还会不会记得这些,若是记得,他就要惨了,雪王颜面尽失的一幕想必是不想被任何人看到的。
偏偏每次都被他看到,足够易归雪灭两次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