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簌到底什么意思?”
看见蒋柔欲言又止,迟蔚最?后一丝耐心也耗尽,“我昨天晚上跟你说的,你有没有跟她说啊?”
蒋柔本来就不知道如何开口,又被迟蔚一直催促,心里也有几分火:“你只知道问我,你为什么不能跟簌簌好好去说?我该道歉也道了,她不回来,我能有什么办法?”
说着说着,蒋柔心里也委屈,头微侧到一边抹眼泪。
迟蔚心里的火顿时被浇灭了,坐下来,道歉安抚,蒋柔的情绪才缓了许多。
她声音带着几分鼻音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让她道个歉而已,她就那么恨我们了,非要……”
蒋柔说不下去了,迟蔚却听得心急:“非要什么?”
蒋柔手指绞在一起,才吞吞吐吐,用词委婉说出了迟簌的要求。
迟蔚气得当场天灵盖都飞起来:“简直反了她了!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了?”
竟然敢说出让他去求她,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上天怎么没劈死这个不孝女!
求是不可能求的,除非他这张老脸不要了!
迟蔚在客厅走来走去,焦躁的身影惹得蒋柔都蹙了几分眉,“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迟蔚揉了揉眉心,有几分无奈道:“公司出了点麻烦。”
“什么麻烦啊?很严重吗?”
迟蔚坐回沙发,喝了口水,脸上显露出几分疲惫的无力感:“有个大股东忽然撤资了,公司新投资的科研项目已经进行了一半,如果一个月之内找不到新的融资补上,公司不仅会亏损严重,甚至影响其他项目的运转,最?坏的结果,可能会破产。”
一听这么严重,蒋柔都惊吓地捂住了嘴巴。
这话,也恰巧被下楼的迟西瑶听见。
“爸爸,我们家真的要破产了吗?”迟西瑶连忙跑下来,脸色也有几分担忧。
迟蔚并不想让女儿参与到其中,安抚了她两句:“爸爸在想办法,不会有事的。”
迟西瑶抿唇坐下,道:“爸爸,缺钱的话,外公不是留给我一笔遗产吗?我不可以提前拿出来用吗?”
提到遗产,迟蔚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下来,“那份遗产,已经让顾老爷子转到迟簌名下了。”
什么?
迟西瑶惊愣地瞪大眼睛,吸了一口冷气:“那不是外公留给我的吗?为什么给……”
迟西瑶猛然又抿唇,不说话了,只委屈地红眼。
蒋柔实在也没想到顾叔会这样做,当初她和家里断绝关系,就已经放弃了遗产继承权。
后来丧礼上,她也才知道,父亲生前就立好了遗嘱,名下所?有财产的决定权都给了顾叔。
顾叔一分也没私吞,只将遗产分成?了三份。
蒋柔一份,两个孩子各一份。
蒋柔看见迟西瑶落泪,下意识心疼,想说妈妈替你做主,但她忽然想起,宴会后的两天,顾叔来到迟家,单独问了她一句:“孩子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顾叔宴会当天就回去查了,医院明明只记录了蒋柔生了一个女儿,根本没有什么双胞胎。
蒋柔信任顾叔,便说了实话,其实孩子是被人抱错了,抱错迟簌的人是名从事不当事业的女人,她哭诉说自己也不知道怀了谁的孩子,不想要了,就扔给了福利院。
蒋柔顺着这条线,才找到了迟簌。
说完,蒋柔请求顾叔不要戳破西瑶的身份,养了这么多年,她也是有感情的。
这会儿,蒋柔猛然才反应过来,可能是自己的原因。
但她又不能当着瑶瑶的面说出来,因为顾老爷子知道你不是蒋家的血脉,才改了遗嘱。
晚上,回了卧室。
蒋柔才对丈夫说了实情,没想到,迟蔚竟然朝她发了大火,吼了她,还砸了东西。
“那天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除了我之外,不会再说给第三个人听!”
“你知道那天我去找他谈,求他帮忙,他怎么羞辱我的吗?蒋柔,你心里有为我想过一分吗?”
蒋柔被吓懵了,她心里起初觉得害怕生气,觉得迟蔚变了,可是听到他最?后一句质问,听到他说自己被羞辱了,蒋柔第一反应却是愧疚。
常年守在家中,没有事业,没有其他的生活,已经让她心里下意识去依附,去相信这个男人。
“老公……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顾叔他已经查到了,我,我当时没想太多,我就说了。”
气发出来了,迟蔚也知道再发火,也改变不了什么。
他沉着脸,道:“你自己惹出来的事,你自己解决。”
“要么,你问顾老爷子拿出慕舟的遗产,要么你问迟簌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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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内竞比的当天,迟簌银行卡里收到了一笔六亿三千多万的转账。
外加一条柯南心的短信:【钱已经转了,海岛的转让协议你什么过来签字?】
【半小时】
回了信息,迟簌将手机关机,放在抽屉,然后去了考场。
这场考试安排在计算机楼的空教室里,外面被黄色横条隔开,除了报名考生和监考老师,无关人员一律不准入内。
迟簌撩起横条进去,正巧碰到了迟西瑶。
迟西瑶的目光毫不掩饰地带着几分嫉妒愤怒,显然她不想再装下去了。
她走过来,以往总是微笑?的唇,此时冷抿着,显出几分阴狠:“迟簌,我不会再让着你了,我一定会各方面都碾压你的。”
不仅如此,她还要抢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还要让迟簌身败名裂,彻底翻不了身!
说完,迟西瑶也不给迟簌开口的机会,就进了考场。
迟簌盯着她背影无声冷笑了一声,碾压,她喜欢这个词。
考场陆陆续续坐满了人。
祁萧尧和顾寒光不巧,又坐在了迟簌的左右侧。
然而,这次傅绝却没来。
傅绝当然来不了,因为他被傅启明那烟灰缸砸中了脑袋,进了医院。
傅母哭啼的声音一直萦绕不绝:”小绝,你为什么老是跟你爸爸作对?疼不疼?让妈妈看看。”
傅绝打开她的手,即使脸色因为失血变得惨白,也戾气极重。
“我不会去柯家的,你也死了这条心吧。”
他盯着自己母亲,一字一句,话语狠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