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唱歌不?带感情,不?过?钢琴是从小练到大的。
思及往事,邵司随手将那杯酒搁在边上,站在钢琴边上,随手敲了几个音练手,然后坐下来弹起当初那首蠢到不?行的主?歌《满天星》。
又轻快又哀伤的旋律缓缓荡在空旷的餐厅里。
“想送你?一束满天星,依偎在你?耳边告诉我爱你?,可你?为什么?选择远去,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
顾延舟会走进餐厅,完全是意外。他本来只是去健身房拿东西?,傍晚在健身房里待了一会儿,现在才发现不?小心将剧本复印件落在更衣室里。
然而经过?餐厅的时候,听到里面传出来什么?声音。
邵司手指细又长,在琴键上不?紧不?慢地起舞。他阖着眼,可能?因为已经洗过?澡准备睡觉的缘故,额前刘海用小皮筋绑起来,高高翘着露出整个额头来。身上穿着宽松式样的黑色毛衣,衬得肤色尤其白,头顶那盏吊灯往下?光,轻轻地给他渡上一层边。
顾延舟一直知?道邵司长得很犯规,浑身上下还泛着生人勿进的寒意,平时不?说话的时候气?场强大,接近一米八的身高,身材清瘦。
邵司身上最吸引人的地方可能?就是这种难以靠近的距离感。
然而接触久了,发现他只是个懒到骨子里的人。
邵司前面都弹得很顺畅,最后收尾的时候,有几个音记不?太清楚,相近的音都试一遍,越试越乱,最后索性甩手不?干了。他睁开眼,发现顾延舟倚在门口不?知?道看了他多久:“……你?怎么?在这?”
顾延舟扬扬手里那叠文件:“拿东西?。你?呢?”
邵司曲起一条腿,头歪着搭在膝盖上,说:“睡不?着,有点失眠。”
他说完,伸手去够刚才放在边上的酒杯。
冰块已经化开一半,兑了水之后口感变得有些寡淡。
然而顾延舟走过?来,三根手指固定住杯壁,将那杯酒从邵司手里抽出来:“刚才听你?弹那么?久,作为回报,给你?调杯酒,想喝什么?。”
邵司依旧那副懒散的模样,赖在凳子上不?肯动弹,顾延舟于?是又去牵他的手腕,这才把他拉起来。
邵司跟在他身后,看顾延舟从侧门进去,趁他拿酒杯的时候,他弯腰趴在吧台边上,手指在菜单上划来划去,最后指着‘橙汁’两个大字说:“这个吧,你?会榨橙子吗。”
顾延舟拿着两个酒杯,正准备给他调被马丁尼,听他这样说不?由地放下酒杯,看着他道:“你?认真的?”
“认真的,特别认真,”邵司踮起脚往吧台里面望了两眼,担忧道,“……有没有榨汁机啊。”
最后顾延舟真的给他榨了杯橙汁。
邵司看着他撂起袖子在洗手池里洗橙子,然后拿起刀,娴熟地切开,去皮。
两人挺和谐地聊起闲话来,顾延舟边去皮边头也不?抬地问:“你?刚刚弹的那首叫什么??”
“你?还是别知?道的好?,特别矫情的一首歌。”邵司此刻正坐在高高的圆凳上,腿曲着,脚尖点地,左晃右晃,完完全全是个闲散人士,“…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叫B17的组合?”
顾延舟去完最后一块皮,放下刀,用纸巾擦擦手,抬眼问:“没有,韩国的吗?”
“不?是,国产的。”邵司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当年我还是队长。”
顾延舟意味深长看他两眼,道:“难怪解散了。”
“……”邵司不?满地敲敲桌子,“你?几个意思?”
顾延舟把榨好?的果汁倒在玻璃杯里,推给他,顺便说:“没什么?意思,你?的橙汁,慢用。”
邵司接过?来,一手捻着吸管一手扶着杯子道:“谢谢。”
事情最后发展成?邵司喝着橙汁,和顾延舟聊起刚出道时候的那些琐事。
那时候十七个人挤一间化妆间,换演出服的时间只有不?到十分钟。
一切都是小小的,快乐也是,烦恼也是。
他们就像刚播下去的种子一样,几滴雨水,几缕风就是全部。
池子隽微博有天涨了几十个粉丝都把他高兴得够呛,开心了一整天,还傻不?拉几发了一条庆祝粉丝数破千的贺文。
“……不?过?像你?这样的人,应该没有经历过?这些。”邵司说完撑着脑袋,看顾延舟给他自己倒了杯伏特加,加三块冰,继续说,“你?一出道就拿奖拿到手软,知?道外面都怎么?说你?的吗,说你?是外挂影帝。”
能?不?像开挂吗,一部作品就封神。
“那些乱七八糟的报道少看,”顾延舟扯起嘴角道,“我跑龙套的时候你?们还在玩泥巴。”
作者有话要说:爱情,自由,公开表达自己身份的空气以及空间。——柴静《看见》
……顺便安利这本书,我的人生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