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就?有一家奶茶店,陈邺问:“这家可?以吗?想喝什么?”
“都?可?以。”她心不在焉地说。
等到陈邺下车,谢宝南抓住机会,立刻脱下外套,系在腰上,遮住裤子。
她计划得很完美。一会先去便利店买卫生巾,然后去商场里找厕所。
这附近都?是监控,就?算车里没人,应该也不会有人偷。只是陈邺一会回来,看见她走了?,估计会气得不轻。
准备就?绪,谢宝南下车,转头看了?一眼座椅。
太糟糕了?,座椅上竟然有一块暗红。
她慌忙从包里取出湿巾擦拭。她担心陈邺发现,心里着急,手上就?更加慌乱。
“你干什么呢?”
陈邺忽然出现在身后,低沉的?语气在这夜里吓了?她一大跳。
那家奶茶店只提供冰饮。他知道谢宝南吃不了?冰的?,所以很快便回来了?。
只是没想到,短短几分钟,她已经换了?装束,外套系在腰上,弯腰擦拭座椅。
他眉头微拧,恍然明白过来,“来例假了??”
谢宝南沉默不答。已经分手,她不好意?思在他面前提这种事情。
陈邺笑,“难怪把我赶走,原来是要?清理犯罪现场啊。”
“对不起,但?我已经擦干净了?。”谢宝南认真?地说。
陈邺压根不在意?座椅有没有弄脏,将她塞回车里,命令道:“坐好。”
谢宝南尴尬极了?,将外套垫在屁股下,生怕再弄脏他的?车。她小声问:“能?不能?在前面的?便利店停下车?”
他开口:“这里不能?停车。”
她又沉默,再对他提要?求,似乎不太妥当。
过了?个路口,陈邺调头,开往另一个方向。
谢宝南提醒他:“这不是回学校的?路。”
“嗯,”陈邺应了?声,“回家。”
谢宝南一怔,忽然明白他的?意?思。这里离天诚汇不远,他是要?带她回他家。
她抗拒:“我不去,你放我下车吧。”
陈邺唇角扬起浅浅的?笑,“就?你现在这样,能?去哪儿?去换身衣服再送你回学校。”
陈邺说得不无?道理。她的?裤子上此?时一定有明显的?血迹,一时半会儿真?的?没有解决办法。
她不情愿,却只能?沮丧地妥协,听从了?他的?安排。
快一年没回来,天诚汇大堂的?工作人员还记得她,见了?她亲切地打招呼:“谢小姐回来了?,好久没见到您。”
谢宝南尴尬地笑笑,跟在陈邺身后走进电梯。
她还记得当初离开这里的?心情,无?休无?止的?痛,被泪熏得睁不开眼睛。如今时过境迁,这里还是当初她离开的?模样。
明明什么都?没变,却什么都?已经变了?。
谢宝南匆匆躲进卫生间?,才?知道自?己的?情况有多惨烈。稀里糊涂地跟着陈邺回来,此?时又没了?章法。
没有裤子,没有卫生巾,回来又有什么用呢?
不一会儿,门敲响三声。一只手送来了?她从前的?衣服、裤子,甚至还有内衣内裤,附带了?一包卫生巾。
她红着脸,低头说了?声“谢谢”,然后关上了?门。
谢宝南是有些惊讶的?,这么久了?,陈邺竟然还留着她的?衣服。她原以为,他会愤怒地一把火烧掉。
洗澡换衣服后,小腹的?痛感逐渐强烈,她忍着痛将脏裤子洗干净。
走出卫生间?时,小腹的?疼痛让她一阵天旋地转。快要?晕倒的?那一刻,陈邺张开双臂,稳稳地抱住了?她。
怀里的?女孩很软,很瘦,身上散发着橙花的?香气,是陈邺所有的?渴求。但?他来不及细品,喉结滚了?滚,打横抱起她走向卧房。
谢宝南明明疼得已经快要?昏过去,却还是秉持着最后的?一点理智拒绝:“我不去卧房。”
他的?脸冷峻,强硬道:“现在由不得你,不去也得去。”
谢宝南有一点执念。今天来他家,虽是无?奈,但?已经不妥。而卧房是暧昧的?,旖旎的?,他们曾经无?数回缠绵其中。她不能?接受再和?陈邺共处在这样的?环境里,这是她的?底线。
她没有力气推开陈邺,小腹一疼,眼泪瞬间?滚落下来。
陈邺的?心软下来,“好,不去卧房。你别哭,好不好?”
他转头将谢宝南放在客厅的?沙发上,然后拿来了?布洛芬和?红糖水。谢宝南乖乖吃下药,陈邺又拿了?条薄毯,盖在她的?身上。他翻出从前的?热水袋,灌了?一袋热水放在她的?小腹旁。
忙完这一切,陈邺在沙发的?另一头坐下,让谢宝南躺在自?己的?腿上。
她拒绝,他又将她大力地按回去。
谢宝南疼得没力气再去计较,闭上眼睛,陷入一片昏沉。
昏沉间?,她来到一处湍急的?小溪。溪水疾驰,水面上有几块石头。
她惴惴着不敢涉溪,有人朝她伸出手。她茫然地拒绝,那人直接紧紧握住。雾气迷蒙的?森林里,她跟着那双手,度过了?湍急的?溪流。
等到了?对岸,她再要?去看,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叹口气,不去寻找,没入雾气中。
陈邺将她脸上的?头发拨开,静静凝视。
小姑娘脸色煞白,唇上没有一丝血色。明明这样虚弱了?,她的?手依然固执地握成拳头,抵在他的?腹部,不让自?己碰到他,仿佛他是个随时随地要?占她便宜的?坏人。
他气笑了?,她把他当成什么人了?。可?心中却莫名的?酸楚。
他想,自?己一定是中了?魔。
二十八岁了?,终于为情所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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