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看着徐嬷嬷,眼神开始有了凉意,“嬷嬷,你跟了我这么多年,看在你的面子,我才提醒你,那是你亲侄女,你都不点拨几句么?”
这话让徐嬷嬷背心都发凉,她跟着国公夫人许久,作为陪嫁跟过来,如今都二十多年了,熟知夫人的手段,这意思……
“夫人,您别理她,小门小户出来的,眼皮子忒浅。”
徐嬷嬷连忙上前端了杯茶递给夫人,又冲着外间的锦纹吼:“还不快走?丢人现眼,夫人说了禁足,你从现在起,到年关里头,就不要出来了。”
还冲锦纹递了个眼神,只希望她能明白。
锦纹满脸气苦,欲言又止,她才关了这么几天就受不了了,还要关那么久,她可怎么活?
本以为姑姑能帮她,可现下看来,谁都帮不了,一想到自己要关那么久,锦纹就恨毒了阿年。
夫人不高兴,锦纹只能走,谁承想一掀开帘子,就看到了那张令人生厌的俏脸。
锦纹恨毒的剜了一眼阿年,在外头等着的小丫头连忙过来搀扶着她。
阿年一看是锦纹,连忙拉着云央退避三舍,却还是被锦纹故意撞了一下,云央忍不住想冲出去,被阿年拦住了。
“算了,不过是撞了一下。”阿年安慰愤怒的云央,“你看,她都被禁足了,咱们也不吃亏。”
云央恨恨的看着锦纹扭捏着走远,朝阿年感叹:“阿年,你可真是心大。”
明明不像好话,阿年却兀自笑了。
心大好呀,不然,活的可太累了。
阿年进去后,国公夫人大概是因着锦纹在前头惹恼了她,心情不是很好,见她来请安,只是随意的挥手就让她走了。
满心雀跃,阿年进国公府以来,出府的次数,寥寥无几,整日就守着这四方的院子,至多是从这个院子,挪到另一个院子,却始终出不去这么一方天地。
云央也是憋着满心的欢喜,一想到出府,就好像出笼的鸟儿,还未行动,心就已经燥动。
两人走的飞快,裙裾飞扬,阿年解了身上的氅衣,生怕周玄清久等,会影响了今日出府事宜。
“云央,快些,世子等久了会不高兴的……”
话音未落,阿年眼皮一跳,柱子后又蹦出来个人,幸好自上次那事后,阿年眼神利落了不少,紧急侧身,脚步错落的避开了。
但还是免不了摔跤,阿年倒也不怕,皮糙肉厚的丫头,摔跤也是家常便饭。
锦纹双眼满是嫉妒和恨意,看着阿年狼狈爬起来,满脸讥讽:“哼,倒是手脚利落的很。”
又示意跟着自己的小丫头,堵住廊下唯一的出路。
她在寿安院看到阿年后,心里气恼在她面前又丢了回脸,便等在了她回去的必经之路上,还是抄近道的小路。
云央护着阿年,戒备的看着锦纹:“锦纹,你又想干嘛?”这里偏僻的很,若是出事,她们俩可说不清楚。
锦纹冷哼一声:“我能干嘛?当然是跟你主子打招呼了,哼,我可不敢动她,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去告状,毕竟有个好主人嘛,我可要提防好,要知道这咬人的狗,可不会叫。”
阿年拍拍云央的肩,示意自己没事:“锦纹,我告没告状你心里最清楚,至于你为何会有这下场,难道你心里还没有一点数么?”
锦纹心头一动,满脸怀疑:“你没跟世子说?”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有点事就打小报告?”云央忍不住了,锦纹从前总是跟徐嬷嬷打小报告,夫人讨厌阿年,有很大一部分是托她的‘福’。
锦纹双手抱臂,嗤笑一声:“哼,你说没有我就信?我告诉你,你得意不了多久的……”一边说着一边就走近了不少。
云央生怕锦纹又像上次一样,突然发难,连忙将阿年护在身后。
锦纹看着她,觉得碍眼的紧,仗着她们不敢对自己怎么样,使力一推,云央正想躲,阿年却推着她不让她动。
阿年生怕锦纹故意摔跤,在云央耳边轻轻说道:“小心些,若是她摔倒了,我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两人站在一处,任锦纹推搡了一下,阿年身后就是廊柱,也不怕摔倒。
锦纹见两人交头接耳像是戏耍她一般,气的又拉又拽,下手极狠,那尖利的指甲专往脸上去,还想绕过云央往后扑,去抓阿年。
云央不胜其烦,又被阿年警示了,也不敢乱动,抱着头只不停的说:“锦纹,你疯了,好歹大家一起共事过,不用下这么狠的手吧……”
“哼,你这个蠢货,也就你傻乎乎的被这个贱人忽悠。”锦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那么大气性,只觉心口犹如火烧,不发泄出去,就要难受到死。
阿年见她跟疯了一样,连忙从云央腋下钻出去,她不在这,锦纹大概就不会那么受刺激,只是锦纹身边的丫头又堵了过来。